当他再次抬头时,太虚真人手中又多了一枚戒指。那戒指造型古朴,戒面是一块不规则的深青色玉石,内部似有云雾流转。
"这'玄天戒'可助你调和体内龙气。"太虚真人将戒指抛向玄霄子,"戴在左手无名指,可镇心魔。"
戒指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,玄霄子伸手去接。就在指尖触碰到戒指的瞬间,一股清凉之气顺着手臂直冲丹田,体内躁动的龙气顿时平复下来。他惊讶地发现,戒指内壁刻着细小的文字——那是《太清静心咒》的全文。
"好了,都退下吧。"太虚真人手中的白玉拂尘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光,殿内铜灯随之明灭,"玄霄留下。"
十二位长老依次退出大殿,紫檀木屐踏在青玉地面上发出清脆声响。东华子行至玄霄子身侧时,宽大袖袍遮掩下,食指在玄霄子掌心轻点三下,雪白长眉下的眼眸闪过一道金芒。
当最后一位长老的衣角消失在殿门外,两扇镌刻着北斗七星的玄铁门无声闭合,七十二盏青铜长明灯的火苗突然蹿高三寸,将玄霄子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。
太虚真人从九品莲台云床上飘然而下,腰间悬挂的太极玉佩与青玉腰带相击,发出清越鸣响。他停在距玄霄子七步之遥处,道袍下摆无风自动,露出内衬上绣着的周天星斗,突然伸手,五指如钩按在玄霄子天灵盖上,掌心太乙青气吞吐不定。
"放松心神。"
磅礴真元如天河倒灌,顺着百会穴涌入奇经八脉。玄霄子只觉得紫府内金丹剧震,识海中浮现出万千星辰幻象。那力量游走过处,骨骼发出玉磬般的清音,丹田处沉寂多时的玄天阴力竟自发凝结成霜花状。
"果然..."太虚真人收回手掌时,袖中三枚龟甲卦钱叮当坠地,组成离火之相。他凝视着卦象,眉间那道千年未现的竖纹再度显现,"玄天阴力已与你本命金丹相融,这般进度..."
玄霄子喉结滚动,降魔剑鞘上的北斗纹饰突然泛起幽蓝微光:"掌门明鉴,弟子近日打坐时,总见心镜上映出九幽寒潭..."
"无妨。"太虚真人广袖一挥,殿顶星图中二十八宿同时亮起,"这灵力乃开天辟地时第一缕太阴精气所化,历代唯有..."话音戛然而止,转而指向南方,"盟重草原近日地脉异动,恐有千年蜈蚣精借地火修炼,你准备下,后日下山去此地查看,必要时一并除了那妖。"
玄霄子握剑的指节发白,剑穗上系着的五帝钱无风自动:"弟子愿往除妖,只是..."
"怎么,不敢?"太虚真人突然逼近,周身三丈内铜灯火苗尽数转为青色。玄霄子道冠上插着的碧玉簪应声出现裂痕。
"弟子不敢推辞,愿前往!"玄霄子单膝跪地,腰间玉佩与地面相撞发出脆响。青玉地面上倒映出他紧绷的下颌线。
殿内三十六尊金甲神将塑像的眼珠突然齐齐转动。太虚真人指尖凝聚的一点星芒忽明忽暗:"东溪 自明日起开始闭关参悟《唤兽内经》。并要获得天尊赐名。成为真正的日泓门道家内门弟子"
玄霄子猛地抬头,掌门道冠上垂下的珠帘恰好遮住了眼中闪过的金芒。当他再次俯首时,声音已恢复平稳:"弟子这就去准备法下山事宜。"
太虚真人袖中飞出一枚青铜罗盘,悬浮在玄霄子面前:"记住,降魔剑需以子时心血祭炼,连祭一夜,方能使剑中沉睡的..."话到此处突然转为传音入密,玄霄子瞳孔骤缩。
当玄霄子退出大殿时,背后石门闭合的闷响震得他怀中罗盘指针疯狂旋转。廊下青铜鹤嘴灯突然齐齐熄灭,黑暗中只有他腰间玉佩发出微弱青光。直到走出百步之外,他才发现握剑的掌心已被剑鞘上的云雷纹烙出深深红痕。
丹阁后院,东溪正蹲在药圃边小心翼翼地挖着一株七星草。月光洒在她束起的青丝上,为发梢镀上一层银边。她眉头微蹙,指尖凝聚着淡淡青光,每一分力道都控制得恰到好处,生怕伤了药草根须。
"这么晚了还在采药?"
东溪手一抖,差点扯断根须。她转头瞪向来人:"玄明师叔!您走路怎么没声音的!"
玄明子笑吟吟地蹲下身,宽大的青袍铺在地上:"是你太专注了。"他看了眼东溪篮子里已经采集的药材,"九叶莲、寒髓芝...都是治疗经脉灼伤的良药啊。"
东溪耳根微红,手上动作却不停:"今日大战,不少师兄师姐都受了伤,我...我只是尽点绵薄之力。"
"是吗?"玄明子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玉瓶,"那这个'玄冰凝露'应该也用得上。"
东溪眼睛一亮,伸手就要去接,却在半途停住:"这...这不是师叔珍藏的..."
"拿着吧。"玄明子将玉瓶塞进她手里,"反正我也用不上。"他站起身,状似无意地道,"对了,听说掌门赐了玄霄子降魔剑,还命他明日下山执行任务。"
东溪手中的药铲当啷一声掉在地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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