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天后,乔木带着十一将莺莺送走,莺莺不到十岁就被送到青楼,后来认识了乔二日子才好过了些。她跟小燕是姐弟,所以一直知道常怀的事情,这次她得以重获自由身,内心是很感激乔木的,在分开的时候,莺莺特意跟十一道歉,也是第一次莺莺收起来那副标准化的迎客笑脸,她非常诚恳地跟十一说了对不起,当时只是一心想为常怀立功,能早日获得自由身。“我知道除了那次,我还给你们带来了很多麻烦,有时候我只不过是气不过,因为从来没有主子对我那么好。。。十一我。。。我知道我很卑鄙,我诚心诚意地跟你道歉,我也不奢望你能原谅,只希望以后你跟乔公子能好好的。”
十一站在乔木的后面,表情淡淡的,什么也没有说,莺莺看了看乔木,又加了一句,“还有一件事,十一我一直想跟你说,我跟乔公子清清白白,他从来没有碰过我,对我没有丝毫男女之情。”
“你。。。你说这个干什么?”乔木结结巴巴地说。十一那张一直没有表情的脸也染上了红色。
莺莺偷偷地笑笑,然后深深地向二人行了礼,转身离开了。
一时间乔木和十一之前还有些尴尬,“呵呵,她终于走了。”乔木没话找话,“以后你也不用为她生气了。”
“没,没有。”十一赶紧否认。
“她走了,在山庄我就没有侍妾了,说实话整个山庄我都没有喜欢的,你要是女的我肯定娶你!你有没有姐妹啊?哦对,你没有,要不咱俩凑合凑合?”乔木看似开玩笑,其实心里紧张的砰砰跳。
“啊?公子。。。”十一听了这话连路都不知道怎么走,人呆在一旁。
乔木上来拍了十一一下,“别犯傻,快跟上我!还得赶天黑回去呢!”
十一这才跟上,心里说不上什么感受,明知道刚才公子是开玩笑,但是十一还是忍不住脸红心跳,尤其听莺莺说跟乔木没有关系,十一就忍不住总向乔木看去。
“十一,你是不是在偷看我?”
“没。。没有。。。”十一赶紧假装看别的地方。
“影卫不能说谎!”
“我。。。我,我去给公子取些水。”然后十一像逃跑一般,去拿水了。
经过药材他们的调理,十一的身体状况一天好过一天,人也精神了许多,但是十一发现自己出了个问题,有的时候会突然眼前一黑,但是过一阵子或者是揉揉眼睛就好了,也没有在意。但是近几天有些频繁,他就去问药材是怎么回事。
药材认真地为十一把了脉,又检查了十一的眼睛,一番思索后说:“应该是秋浦药效带来的,再观察观察看吧!没什么大事,不要担心。”
听到药材说没事,十一就放心了,因为近期身体恢复的不错,十一那天还会找时间练武,他希望今后跟公子离开山庄后,能好好的保护公子,或许还能靠好身手接些任务,挣些钱财,不让公子为今后的生活发愁。
这天十一练完功想回去找乔木,可是走到一半突然又眼前一黑,这次的时间比较长,大约有一炷香的时间,当十一又能看见的时候,心里却有些害怕,自己的眼睛似乎出了什么问题,他想着还是先问问药公子吧!十一来到了药材的房间却发现并没有人在,他就老老实实地待在药材的客厅里等人,等了一会儿却听到后花园有声音,十一以为是药材便往后花园走,刚走了几步就听到了药材正在跟乔木说话,十一觉得不好打扰公子和药公子的对话,他就站在原处,等两位公子说完话。虽然离得有些远,但是乔木和药材的话还是能传到十一的耳朵里,十一听到了自己的名字,然后药公子提到了“秋浦的药性太强了,十一可能会失明”,听到这句话,十一如遭雷击,还不待十一反应过来,就听乔木说,“先不要告诉他,到时候我跟他说”。
再往后两个人说什么,十一已经听不见了,他满脑子只有“十一可能会失明”这几个字,这句话让他感到深深的恐惧,十一悄无声息地离开,一个人发疯似的跑到没人的后山,在一棵大树下无力的瘫倒,十一狠狠地抓着地上的草,手抠进了泥土里,生平第一次,十一抱怨命运的不公。为什么?为什么在一切都向好的方向发展的时候,命运要开这种玩笑?自己如果真的瞎了,那公子要怎么办?以公子的善良品性,大约会养自己一辈子吧,自己就跟个废人一样拖公子的后腿,看不见东西别说保护公子、照顾公子,可能连自己都应付不了。当初十一发现自己功力渐失,还可以劝慰自己给公子当随从、当奴仆,武功不行了伺候公子衣食住行总是可以的,可是以后如果自己真的瞎了,那。。。对公子来说可能真的连一只狗都不如!
十一无力地靠在树上,开始无声的痛哭,他从没这么害怕过,也从没这么绝望,自己马上就要成为废人了,那公子怎么办?自己又要怎么办?
十一痛苦地抱住了自己的头,发出压抑而又痛苦的低吼,十一抬起头的一瞬间,发现自己又看不见了,以前十一突然看不见他都会站在原地,休息一下就好了,可是这次十一没有,他完全慌了,站起来就往前走,刚走了两步就被绊倒了,十一不甘心地爬起来,摸索着往前走,树枝不断地刮到他,十一毫不在乎,他就是固执地往前走着,却不想脚下有个坑,他一脚踩空人直接倒了下去,下面是个小斜坡,十一顺着斜坡就滚了下去,往下滚的时候十一的手茫然地向周围抓着东西,但是什么也没抓到,十一心中充满了绝望,瞎了就是这样,连走路都做不到,彻彻底底地成了废物。
往下滚的这一段,十一撞到了很多东西,他像感觉不到疼一样,任由自己乱撞,其实从跌倒到滚下来也没有多久,十一却觉得很长很长。当彻底停下来之后,十一在地上躺了一下,然后艰难地想爬起,却发现脚使不上力气,可能是踩空的时候摔倒了,十一愤怒的拍了一下手边的泥土,就在十一还在自己的情绪中没有出来,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,“十一,你怎么在这?啊?你怎么受伤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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