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饰后宫,充下陈,娱心意,说耳目者,必出于秦然后可,则是宛珠之簪、傅玑之珥、阿缟之衣、锦绣之饰不进于前,而随俗雅化佳冶窈窕赵女不立于侧也。
“朕什么时候偏爱过锦缎和美女了,”嬴政不满,“我在你们心里就是这么个形象?”
“大王,这是打比方,打比方,”蒙恬说,“不是骂您。”
“算了,”嬴政挥挥手,“继续念。”
“夫击瓮叩缶,弹筝搏髀,而歌呼呜呜快耳者,真秦之声也;《郑》《卫》《桑间》《昭》《虞》《武》《象》者,异国之乐也。
“今弃击瓮叩缶而就《郑》《卫》,退弹筝而取《昭》《虞》,若是者何也?快意当前,适观而已矣。
“今取人则不然,不问可否,不论曲直,非秦者去,为客者逐。然则是所重者在乎色、乐、珠玉,而所轻者在乎人民也。此非所以跨海内、制诸侯之术也。
“臣闻地广者粟多,国大者人众,兵强则士勇。是以太山不让土壤,故能成其大;河海不择细流,故能就其深;王者不却众庶,故能明其德。是以地无四方,民无异国,四时充美,鬼神降福,此五帝三王之所以无敌也。
“今乃弃黔首以资敌国,却宾客以业诸侯,使天下之士退而不敢西向,裹足不入秦,此所谓“藉寇兵而赍盗粮”者也。”
“离开咸阳的外客现在在哪里?”听到这里,嬴政忽然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。
“有一部分已经出函谷了,”蒙恬说,“我回来的路上,还听见几个人说,要去魏国呢。”
“敢,”嬴政一拍桌子,“去,全部给我追回来。”
“是,”蒙恬笑着说,“臣马上去办。”
“王上,这剩下的,还听吗?”小内侍问道。
“继续念,”嬴政说,“朕爱听。”
“夫物不产于秦,可宝者多;士不产于秦,而愿忠者众。今逐客以资敌国,损民以益仇,内自虚而外树怨于诸侯,求国无危,不可得也。”
“没了?”嬴政问。
“没了,”小内侍战战兢兢的回答。
“就这么多?”嬴政又问。
“大王恕罪,”小内侍把书简奉上,“李客卿旷世文才,您就是让奴才瞎编,奴才也编不出来。”
嬴政拿起竹简,看了一遍又一遍。
“蒙毅,”他喊道。
“臣在,”蒙毅行礼。
“朕还没听够,”嬴政对他说,“去,把李斯找过来。”
李斯回到了咸阳,嬴政把李斯叫到了议事的偏殿。
“李斯,你还记得这是什么吗?”嬴政拿出一个东西给他看。
“臣记得,”李斯回答,“这是大王让臣刻的玉玺,上面是您最重中意的一句话。”
“受命于天,既寿永昌,”嬴政说,“这还是咱们和好几个人一起讨论出来的呢,你我,王绾,昌平君,昌文君。”
“那时候,吕不韦也还活着,”嬴政淡淡的提了一句。
李斯没有答话,他知道嬴政对于这位权倾一时的相邦,怀着相当复杂的感情。
“不过,朕今天想说的,不是这个,”嬴政继续说,“李斯,你还记得,这方印玺是怎么制作的吗?”
“回大王,”李斯说,“是以和氏之壁制作而成。”
“朕见你写的书里提到了这和氏壁,”嬴政说,“朕听说先昭襄王想以数十座城池来换取此宝,不知这玉到底是宝贝在哪里,李爱卿学识渊博,能替朕解惑吗?”
“是,”李斯回答,“这是很久以前的故事了,那时候,楚国的国王还是楚厉王。”
“楚厉王?”嬴政对于这个楚王感到陌生,于是问,“秦国当时的君主是哪位先祖?”
“回大王,是秦文公,”李斯回答。
“是够久的,”嬴政说,“文公才是大秦的第二位君主。”
“是,”李斯回答,“在楚厉王的时候,有一个人,名叫卞和,此人善于相玉,有一天,他从荆山中得到了一块璞玉,一眼看出是个不世出的宝贝,于是献给了楚厉王。
“楚厉王不懂得玉石的品质,他找来了专业的玉匠,想要鉴定这块玉璞的好坏。玉匠看了之后对他说,这只是一块普通的石头。
“于是,楚厉王大发雷霆,认为卞和是欺君之徒,砍掉了他的左脚。
“后来楚厉王死了,楚武王继承了王位。卞和又带着玉璞来了。同样的故事上演了,楚武王,也找了相玉的专业玉师,玉师还是认为这是块石头。于是,武王也觉得卞和欺君,砍掉了他的右脚。”
“一群昏君,”嬴政快听不下去了,“就算真的是石头,收下了也没有什么危害啊。”
“是,”李斯回答,“王上圣明。”
“你继续讲,”嬴政说。
“再后来,楚武王不久也去世了,楚文王成了新的王。”李斯说。
“那人不会又来献玉了吧?”嬴政看了看手里的玉玺,“这么执着?”
“没有,这一次,卞和带着这块玉璞,在荆山下哭了三天三夜,一直到眼睛流血。楚文王听说此事,派人去问其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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