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朱凰的身前站正,飞霄伸出手,拉过她,她还是那副清冷的样子,但声音里的温柔有迹可循。
“该回家了。”
说着,飞霄去牵她的手,阮清欢一时怔愣,没有阻止,她把阮清欢塞进星槎,自己也坐进去。
星槎启动后,阮清欢想说话,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不该说,称呼上就把她难住了。
小娘子、小女娘、姑娘这些称呼肯定已经是时代的眼泪了,将军又显得太过生分。夫人不就等同于不想跟她和离,直接叫她飞霄又太像兴师问罪。
要她像她阮娘一样叫陌生人亲爱的是不可能的,亲近的人就念叠字,比如符符。
这样下来,就是……
“霄霄……”这两个字被她试着用淡漠的声音说出来,阮清欢尬得脚趾扣地,眼睛都自闭了。
飞霄险些开出事故,扭头震惊地看着她,却发现她已闭上双眼,跟黏了502似的。
阮清欢装睡,飞霄就入神地盯着她,不说话,也不去问原因,沉默地陪伴着,直到阮清欢真的无聊至极,眼皮越来越重,最后沉沉睡过去。
飞霄不开星槎了,停在路边,一直细细描摹阮清欢的样子。
她目光中的情感浓烈至极,深深的眷恋几乎能溢出来,这样的她谁也没见过,如果阮清欢睁开眼,一定会被吓一跳。
因为那目光里不仅仅是眷恋,还有如墨水般阴暗肆虐的占有欲。
飞霄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狐人,更不是什么心善的将军。
她是月御将军的徒弟,从小被步离人的狩猎豢养,成为将军以前,都是在步离人的狩猎场上长大的,跟着师父,她别的没学到,就学到了一点。
只要是她想要的,哪怕不择手段的算计、狩猎她也要狩猎过来。
她的一切,可以说都是阮清欢给的。
那时她才五十余岁,初到曜青仙舟时一无所知,除了她的师父,没人看得起她。
就在她最落魄时,阮清欢凤冠霞帔地风光大嫁给她。
最一无所有的时候,飞霄只有一个阮清欢。
她不知道阮清欢为什么会看上她,总不会是因为血统,面对来自天外的、尊贵的千金小姐,月狂的力量总是让她埋藏在骨子里的自卑隐隐作痛。
曜青的狐人都说要学会夹着尾巴做人,可她连根尾巴毛都没有,只是一只步离人和狐人生下的狐人,说好听叫混血,难听点就是杂种,根本配不上阮清欢。
阮清欢是个心思极细的人,知道这件事后,主动对她说:
“我也是混血,公母混血也好,男女杂种也好,也不见得你嫌弃我。”
“你不用管他们如何说,那是他们的事,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好了。”
人人都说家贫而妻美是四大祸之一。
夫人上完学,回来把包一放,就地扎起刺绣,当绣娘补贴家用。
飞霄回到家,就看到阮清欢把她那不值一文的戒指小心翼翼地取下来,一遍又一遍地用她那搓红的手浆洗衣服。
她的至交好友来看她,她却找不到空余的地方让她坐下。
第二天飞霄起来,夫人踮起脚用画笔为她一丝不苟地画眉心的花钿。
那时候飞霄就发誓,她一定不能辜负夫人。
后来,次次战争冲在最前面,在杀生场上次次红眼动用月狂的力量,成为先锋之后,阮清欢不允许她再拿命去搏。
后来师父在第三次丰饶战争战至脱力,撑到光矢到来,牺牲于光矢之下。
飞霄的名字越打越响,直到某一天在血火厮杀中突然停下来,曜青仙舟青丘军的将军已经已经姓了飞。
这百年来的苦阮清欢一句怨言也不讲,一直默默地在她背后支持她,成为她最可靠的后盾。
扪心自问,飞霄觉得自己还是百年前那个飞霄,一点也没变。
硬要说区别,那就是青春期狐人不会再遇到朱凰小姐。
在阮清欢身上,她始终都是真心待真心。
可现在,阮清欢不要她的真心了,还要和她和离,那她只能下三滥,只能用对待猎物的方式对待阮清欢。
表面上什么都不做,背地里的动作却如同一张大网,让阮清欢无处可逃。
有时候飞霄也觉得自己很不是东西,这样对待因自己而哭、因自己而笑,最终一路走过来的糟糠之妻。
可她不在乎,到时候打她也好,骂她也罢,她在乎阮清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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