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你确定是这里？"林南压低声音，手指擦过石壁上斑驳的苔藓。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腐朽与铁锈混合的气味，让他手腕上的青色纹路微微发烫。
白小小纤细的手指划过石壁上一道几乎不可见的裂缝，狐耳在月光下轻轻抖动。"狐族的记忆不会错。父亲留下的地图显示，这座遗迹就在玄黄山脉与万妖域交界的地下。"
她指尖凝聚起一缕银白色的妖力，轻轻点在裂缝处。石壁发出沉闷的轰鸣，缓缓向两侧分开，露出一个幽深的甬道。林南下意识抓住白小小的手腕，感受到她皮肤下急促跳动的脉搏。
"等等。"他皱眉看向黑暗深处，"玄机子长老说过，这种上古遗迹都有禁制..."
白小小突然竖起食指抵在他唇上。林南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茉莉香气，混合着某种他无法辨识的妖力波动。"嘘——你听。"
甬道深处传来金属摩擦的声响，像是某种沉重的锁链被拖动。林南手腕上的纹路骤然亮起青光，体内那股陌生的力量开始躁动不安。他咬紧牙关，试图压制这种异变。
"你的妖力..."白小小眼中闪过一丝担忧，"比昨天更不稳定了。"
林南勉强扯出一个笑容："没事，我能控制。"他率先踏入甬道，掌心凝聚起一团淡青色的光晕，照亮了布满奇异符文的墙壁。"这些符号..."
"是上古妖文。"白小小快步跟上，指尖轻抚过那些凹陷的纹路，"记载着千年前的战争。"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凝重，"这里提到...混沌妖祖。"
地面突然震动起来。林南猛地将白小小拉到身后，青色的妖力在周身形成一道屏障。甬道尽头，一对猩红的眼睛在黑暗中亮起。
"守护兽！"白小小惊呼。
一头足有三丈高的石像兽破壁而出，全身覆盖着青铜鳞片，每走一步都在地面留下燃烧的爪印。它张开血盆大口，喷出一团炽热的火焰。
林南双臂交叉挡在身前，青色屏障与火焰相撞，爆发出刺目的光芒。他感到体内的妖力如同沸腾的岩浆，几乎要冲破皮肤的束缚。
"林南！你的手！"白小小的声音里带着惊恐。
林南低头，看到自己的双手正在迅速变化——指甲伸长变黑，皮肤覆盖上细密的青色鳞片。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从体内爆发，他发出一声不似人类的咆哮，主动冲向石像兽。
"不要！完全妖化会失去理智！"白小小的呼喊被淹没在战斗的轰鸣中。
林南已经听不见了。他的视野被染成一片血红，身体完全被妖力支配。他跃起数丈高，一拳击中石像兽的头部，青铜鳞片应声碎裂。石像兽发出痛苦的嘶吼，尾巴横扫过来，却被林南单手抓住，硬生生扯断。
白小小趁机绕到石像兽背后，双手结印，九条狐尾虚影在身后展开。"玄冰封！"她娇喝一声，银白色的妖力化作锁链缠住石像兽的四肢。
林南抓住机会，一跃而起，双手合十，青色妖力凝聚成一柄巨剑，直刺石像兽胸口的核心。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，石像兽轰然倒地，化为无数碎石。
林南落地的瞬间，身体摇晃了几下，眼中的血色逐渐褪去。他转向白小小，嘴唇动了动，似乎想说什么，却突然栽倒在地。
"林南！"白小小冲上前，将他抱在怀中。林南的身体正在慢慢恢复人形，但脸色苍白如纸，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。
她环顾四周，发现战斗震落了墙壁上的苔藓，露出更多上古妖文。白小小将林南轻轻放在地上，走近查看那些文字。随着阅读，她的表情越来越震惊。
"这不可能..."她喃喃自语，"千年前的封妖之战，竟然是为了..."
壁画上清晰地描绘着一幅场景：人族与妖族的强者并肩而立，共同对抗一团混沌的黑影。文字记载着，那是最初的妖祖——混沌之源，能够吞噬一切生灵的存在。为了封印它，人妖两族最强大的十二位存在牺牲了自己，化为林天大阵的基石。
白小小的手微微发抖。这与虎啸国宣扬的历史完全不同。黑煞一直声称人族背信弃义，在合作击败外敌后突然翻脸，将妖族封印。但壁画上的记载...
一声微弱的呻吟打断了她的思绪。白小小急忙回到林南身边，发现他的眼皮正在颤动。
"林南？你能听见我说话吗？"她轻轻拍打他的脸颊。
林南缓缓睁开眼睛，瞳孔中还残留着一丝青色。"我...怎么了？"他的声音嘶哑得可怕。
"你完全妖化了。"白小小扶他坐起来，"虽然击退了守护兽，但也差点耗尽生命力。"她犹豫了一下，"你的妖力...比我想象的还要强大。"
林南低头看着自己恢复正常的手，眉头紧锁。"我感觉...有什么东西在呼唤我。"他指向甬道更深处，"那里。"
白小小顺着他的指向望去，突然注意到地面上的纹路——无数细小的符文从四面八方汇聚向一个中心点，形成某种阵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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