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南的指尖在潮湿的岩壁上划过，青苔的凉意渗入皮肤。他回头望了一眼来时的路，那队巡逻士兵的火把光亮早已消失在曲折的山道尽头。刚才那一跃跳进灌木丛时，他的小腿被荆棘划出了几道血痕，此刻正隐隐作痛。
"真是倒霉透了，"他低声嘟囔着，拍了拍沾满泥土的衣襟，"不就是偷看他们训练吗？至于追这么远？"
山洞比他想象中要深得多。借着从洞口透进来的微弱光线，林南摸索着向前。岩壁上的水珠滴落，在寂静的洞穴中发出清脆的声响。他的呼吸声在狭窄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。
"这鬼地方..."
话音未落，他的脚突然踩空，整个人向前栽去。林南本能地伸手想要抓住什么，却只抓到了一把潮湿的空气。他重重摔在了一处平台上，疼得龇牙咧嘴。
"嘶——"
当他揉着发疼的胳膊抬起头时，眼前的景象让他忘记了疼痛。平台后方是一个宽敞的石室，四壁镶嵌着发出幽绿色光芒的晶石，将整个空间映照得如同梦境。石室中央有一个石台，上面摆放着一块暗红色的令牌，表面刻满了繁复的纹路。
林南小心翼翼地靠近，令牌在晶石光芒的照射下，那些纹路仿佛活了过来，在他眼前流动变幻。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，指尖刚触碰到令牌表面，一股灼热感便从接触点蔓延开来。
"啊！"
他本能地想缩回手，却发现令牌牢牢吸附在了他的掌心。那股热流顺着他的手臂向上攀升，最终在胸口处炸开。林南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，呼吸变得困难。他跪倒在地，眼前闪过无数陌生而混乱的画面——血色的天空、咆哮的巨兽、遮天蔽日的羽翼...
不知过了多久，痛苦终于消退。林南大口喘息着，发现自己仍紧握着那块令牌。此刻它已不再发烫，反而传来一种奇异的温暖，仿佛与他产生了某种联系。
"这到底是什么东西..."
他翻看着令牌，发现背面刻着两个古朴的文字。虽然从未见过这种文字，但他莫名地知道它们的含义——"妖尊"。
就在他困惑之际，石室角落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。林南警觉地转身，看到一团白色的影子从石缝中钻出。那是一只通体雪白的小狐狸，只有巴掌大小，眼睛却是罕见的紫金色。
小狐狸歪着头打量他，突然口吐人言："你拿到了妖尊令？"
林南惊得后退一步，差点再次摔倒。"你...你会说话？"
"废话，我可是修行三百年的灵狐。"小狐狸不屑地甩了甩尾巴，"虽然因为某些原因暂时变不回人形...不过这不重要。重要的是，你怎么会得到妖尊令的认可？"
"认可？"林南低头看了看手中的令牌，"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。我只是碰巧..."
"碰巧？"小狐狸发出一声嗤笑，"妖尊令会选择持有者，从来不是巧合。你知道上一个持有它的是谁吗？万妖域的最后一位妖尊，白..."
它突然住了口，紫金色的眼睛警惕地环顾四周。"这里不安全，我们得离开。"
"等等，我为什么要跟你走？"林南皱眉，"而且你还没解释清楚这令牌是怎么回事。"
小狐狸不耐烦地跺了跺爪子："你以为那些巡逻兵是偶然出现在山里的？大秦王朝一直在寻找妖尊令。如果他们发现你拿着它..."它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。
林南想起那些士兵腰间的长刀，不由得打了个寒颤。但直觉告诉他，这只神秘的小狐狸也不见得有多可靠。
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，小狐狸叹了口气："听着，我叫白小小。我父亲是...算了，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。我可以帮你控制妖尊令的力量，否则它迟早会要了你的命。"
"控制？什么力量？"林南感到一阵眩晕，刚才那股热流似乎还在体内游走。
白小小突然竖起耳朵："有人来了！快决定，是留在这里等死，还是跟我走？"
远处传来金属碰撞的声音和沉重的脚步声。林南咬了咬牙，将令牌塞进怀里："带路。"
小狐狸满意地点点头，转身钻入一条几乎看不见的岩缝。林南勉强挤了进去，发现里面竟是一条狭窄的隧道。他们七拐八绕，身后的声音渐渐远去。
"这是..."
"狐族挖的逃生通道，"白小小头也不回地说，"可以直通山脚。不过在那之前，我们得先甩掉追兵。"
隧道尽头是一处陡峭的斜坡，覆盖着茂密的灌木。林南跟着白小小滑下去，衣服被树枝刮得破烂不堪。当他们终于停下来时，已经身处一片陌生的树林中。
夕阳的余晖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洒落，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林南靠着一棵树干喘息，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掌心多了一个与令牌纹路相同的印记，正微微发着红光。
白小小跳上一块石头，严肃地看着他："现在，我们得谈谈关于你和我，以及那块令牌的事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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