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福打红了眼,像头蛮牛一样,又是用头顶,又是抓又是咬。
旁边的工人窃窃私语:“人家也是为了我们,不帮忙说不过去吧?”
“对对对,咱们穷,但不能骨头软,兄弟们上去帮忙。”
一时间,两帮人陷入大混战。
很快,张晖那边就落了下风,司机一看闹大了,赶紧回六门去喊人。
等齐铭到的时候,两帮人还在打。
他大喝一声:“住手,再打都给我上家法。”
两方人终于停了手,张辉头上那道血口子狰狞,一只眼被打得乌青,齐福也没好哪去,嘴角破了道口子,身上全是脚印。
齐铭指着带头的齐福和张晖:“都给我滚回祠堂,别在这丢人现眼。”
进了议事堂,齐铭坐去太师椅上。
“都给我跪下!谁来给我说说怎么回事?”
张晖恶人先告状:“我去外面办事回来,遇上了齐福就跟他打个招呼,谁知道他突然抽什么风,动手打我,然后我们就打起来了。”
他一边说着,一边指着自己的头上的口子给齐铭看。
“放屁!”齐福颤抖着手指着张晖,“明明是我带工人回去吃饭,你堵着路不让走。”
张晖问其他人:“你们作证,谁说的是真的?”
“我作证,是张辉跟齐福打招呼,他不理人,还先动手打我们。”
齐福一口怒气浮在心口,这帮狗东西串通一气,现在全推他头上了。
那帮工人刚刚已经遣去吃饭了,按照规矩也不能进议事堂,他也没个人作证,有理都说不清。
齐铭还不知道齐福嘛,本事没有,胆小怕事,他能惹事才怪。
他问齐福:“六门祖训,齐家这条讲得什么?”
“齐家——孝悌为先,和睦为贵,兄弟同心,门风清正,方能世代延绵。”
齐铭又问张晖:“祖训‘立身’这条讲得什么?”
“正心明德,克己慎行。不以术欺良善,不以能凌弱小。持身端正,言行如一,方为六门之本。”
齐铭坐在主位上,眼里尽是冷意:“你小子我还不清楚,再狡辩,我喊你爹来治治你。”
“我再问你,为什么工人要和我们吃一样的饭菜?”
张晖搭话:“是因为六门有钱!”
“逆子!”齐铭气得鼻孔微缩,上去就给张晖一脚。
“你给跪到明天早上,把祖训抄100遍,要是还不知道为什么,就去问你爹张角。”
张晖还想叫屈,被齐铭瞪了回去:“六门能在槐水扎根,全靠乡亲们接纳,人不能忘恩。穷则独善其身,达则兼善天下,这是六门的处世之道。”
眼下还有一堆事等着齐铭,他干脆各打五十大板:“还有齐福,你也跪着,谁要是再闹事,别怪我上家法。”
齐福暗自窃喜,齐铭虽然脾气出了名的急躁,但做事公正,虽然都罚跪了,但没让他抄祖训。
不一会,就有人送来了纸和笔,那人在门口一站,也不走,摆明了是看着他们。
“看什么看,过几天有的你哭。”张晖也不敢再闹了,恶狠狠地瞪了眼齐福:“这次开祠堂,你肯定和前几次一样选不上。”
齐福想反唇相讥,一想到自己都三次没选上,顿时蔫了。
几人都没吃晚饭,后半夜的时候饿得肚子咕咕叫,跪地膝盖也麻了,齐福就拼命催眠自己,睡着了就不饿了,腿也就不麻了。
再次醒来时,他背脊一凉。
午夜时分,通道里灯火通明,弥漫着一种淡淡的、浓稠的紫色。
这是梦魇了?
或许是自己太想进祠堂了,所以才日有所思夜有所梦,弗洛伊德说,梦境是人心里状态的投射,齐福安慰自己。
他沿着通道一直往里走,一转头才发现,通道两侧还有壁画,壁画上都是蛇首人身,其中一个齐福认出来了,是委蛇。
仔细看,委蛇两首的眼睛不一样,一个是金色,另一个是红色。
一直走到头,有一个巨大的端门,齐福对古建筑颇有研究,一看就知道是仿唐的,端门由青砖建成,歇山双层飞檐。
端门高大约十五米,宽十米。
顶上写着:“六门祖祠”四个大字。
更巧夺天工的是,这座端门是由石头堆砌而成,上着雕着门窗、围栏、栌斗、筒瓦等等,栩栩如生。
这是什么真正的祠堂?
再往前走,是个下沉式的地宫。
歇山式的大殿下,有五间大殿,正中是黑漆错金的大门,下面有顶起的飞檐,门内还有立柱、雀堤。
怎么是仿照陵墓建造?
上千盏长明灯亮着,烛影幢幢。
沿着地宫往下,依旧是下沉式的,巨大的空间里,台阶上排列整齐,密密麻麻放着足有上万个牌位。
齐福抬头往顶上看,头顶是个巨大的圆拱形,上面不知道镶嵌着什么东西,一闪一闪的。
是星宿图!
齐福仔细比对,发现北斗七星位置准确无误。
忽然那些牌位齐齐颤抖起来,齐福大惊失色,“噗通”一下跪倒在脚下的青砖上:“老祖宗别怪罪,我不是有意冒犯,这是梦里,弟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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