陛下揉着额头,越揉脸皱得越厉害。
“陶增的院子空置多年,从未听说有人住,只怕是祁王塞进去的吧。”
单青云甚至不打算搭理陶相,只对陛下谏言道:“陛下,陶相说的话,无凭无据,可下臣说的话,都有证物证人,还请陛下明断。”
“陛下,人证可买通,物证可作假,哪怕陛下有疑,也该让按察司调查之后,再作决断,怎可轻易听信他人之言。”
陶相这分明就是想拖时间,陛下日子不长,利用按察司查案拖到陛下大限,谁还能动太子之位。
“陛下,要调查应该由密侦司来查,限上时日,陶相在按察司党羽众多,只怕陶相是另有心思。”
单青云和陶相这左一句,右一句各说各的理,陛下越听越烦,也越来越痛苦。
他扶着椅子,艰难地站了起来,指着太子抖着手开口要说什么,突然间陛下一抽搐,一只手紧紧抓着胸口的衣襟,直挺挺地倒了下去,内侍和睿王爷都围上去,大喊道:“陛下!”
单青云悬着的心像被什么拽紧了一样,一口气也吊到了喉咙口,难不成他们就这样功亏一篑了?若陛下此时倒下,那太子可就真的稳坐江山了。
只见睿王爷返身喊道:“禁卫军听令,守住紫微殿,任何人不得离开!”
睿王爷和内侍将陛下扶往后宫,紫薇殿门口小跑进来几十个人,将官员们围住,他们分作两排,前一排各个手里拿着长枪,枪尖对着文武百官,后一排持弓拉箭,都是满弓,箭尖亦是对着他们,门口前后站了八个人,各个威武冷漠,看起来不近人情。
单青云意识到事情好像不大对劲,这些人拿兵器对着她和东祁就算了,为什么也将枪尖对起了陶相和太子?那他们必然就不是陶相一党的人,那会是谁?
陶相和太子二人也是一副没意料到的样子,警惕看着周围,所有人都被困在紫微殿里,直到日落时分,紫薇殿掌起了灯,金殿不似白日辉煌,是一种暗沉的金色,压抑着殿上所有的人。
从陛下离开紫薇殿,单青云越想越不对劲,难不成万一,就是那万分之一,他们中了计?莫非是螳螂捕蝉,黄雀在后?
越想便越不敢想,从这里思索回去,睿王爷亲和好欺负,睿王爷向她爹打听立场,睿王爷借地方给李容俊办画宴,而李容俊是帮她动过关绍德的,也是知道东祁在她心里有多重要的……
这么一串起来,单青云彻底慌了。
金殿后方突然有了动静,睿王爷从阴影深处慢慢走了出来,烛灯的光从他脚下渐渐上爬,进而照亮了这个不起眼,人人都亲近的老好人王爷,他身旁跟着四个握着刀的侍卫,脸上没有过多的神色,走上了阶梯,从高处俯视众臣,宣布道:“陛下,驾崩了。”
群臣听闻,都跪下道:“陛下圣德,继天立极,臣等恭送陛下。”
“陛下遗旨,太子失德,不能为继,废黜太子,六皇子结党营私,不睦兄弟,难当重任,皇位,传给九皇子东怀,立睿王爷为摄政王,辅政九皇子直至亲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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