况且,为什么护宅法宝只能有一个呢?
狗皇帝又凭什么最终确定护宅法宝在王家祠堂呢?
在几年前的那晚,当狗皇帝听到自己在说要杀他之后。
不说身为一个皇帝,哪怕是个普通人,不信任自己是常事,几年间一直在不断的试探自己也是常事。
但狗皇帝走前都没把计划告诉他,只让他配合徐供奉行动,而非配合王公公。
甚至在今天早上之前,白拂雪都不知道王公公会一起去锦州。
王公公今早说,“咱不去,你们又不姓王,怎么进王府祠堂?”
所以……
白拂雪看着杯中浑浊的残酒,心中琢磨,如果我是狗皇帝的话……
王家祠堂、王家老祖祖宅、揽云亭、醉梦川……
我不确定王家的护宅法宝是什么,有几个,在哪里,我该怎么做呢?
我不能派很多人去打探,因为不确定这些人会不会被收买,甚至会引起对方的警觉。
且我的实力也不足以和对方打持久战,万一等王家老祖赶来,必败无疑!
所以只能突袭,一锤定音!
那么……
白拂雪抬起头,为了确定他的猜测,向王德彪询问道:“外城的王家人都过得不好吗?”
王德彪怔忪了一下,眼里闪烁起泪光,他赶紧抹了把脸,控制住自己的情绪,声音却已有几分颤抖喑哑,“我们啊,就像是阴沟里的老鼠,住在阴影里,见不得光。你知道我们为什么会住在后山底下吗?因为那块地方是个死角,在山上的主家和一些出息了的子弟旁支家,就看不到我们了,嫌咱这些衣衫褴褛,食不果腹的穷亲戚们丢人呐!”
白拂雪闻言,捏住杯子的手顿时紧了紧,他大约猜到狗皇帝的计划是什么了。
所以……
只要把能看得到,有可能的地方全部毁掉好了。
这些,都是一部分王家人‘自愿’的。
“青霜。”白拂雪默默在心里唤了一句。
‘诶。’青霜应道。
“你有办法,在明天不暴露你自己的情况下,在剧烈的冲击里,能让王公公活下来吗?”
青霜想了想,提议道:“嗯……这样,你可以试试用你的灵力包裹着我一丝剑意,如果你灵力被破开,应该能触发里面的剑意。我觉得凭我的剑意护住一个凡人是没问题的。”
翌日,锦州外城。
白拂雪戴着幂篱,遮却他那张显眼的脸孔和一头雪白的长发,虽然戴着幂篱仍是显眼的,但总比不戴好得多。
透过黑纱,仰望着在面前那座高耸入云的大山,笼罩在巨大阴影中。
一间间或用木板,或用粗布搭就的破烂棚屋重叠,垒砌成一层层错综复杂的迷宫。
脚下的街道是用已经发黑竹制板桥搭成的,而桥两边都是四面漏风的棚屋,空气中随时随地都弥漫着一股剧烈的腐臭味。
别说白拂雪,就连人情冷漠,高高在上的徐供奉虽然第一时间,远远就闭了气,早闻不着味儿。
但看到此情此景,都不禁紧皱眉头。
一个衣不蔽体的老妪弓着腰,拄着根发黄的竹竿勉强当作拐杖,手里提着一个已经破了半边的瓦罐,站在街边对络绎不绝的行人讨饭。
看到走来的白拂雪一行人,眼睛一亮,蹒跚着阻住他们的前路,咳嗽着哀求道:“咳咳,好心人,给点……给点吃点的吧,给点吃的吧……”
“去去去!一边去!”王德彪按住好心想要掏钱的白拂雪的手,作出凶恶状吓唬、驱赶着这个老妪。
急急忙忙地拉住白拂雪的胳膊就快步往前走,低声对他道:“这里不能给钱!给钱就走不了了!你仔细往两边看。”
白拂雪这才注意到棚屋内,阴影中隐藏了一双双饱含着饥渴与麻木的眼睛,有老有少。
白拂雪不禁问道:“她们家的男人呢?”
“多半不是死了,就是攒够钱跑了!”王德彪叹了口气,一边低声向白拂雪介绍道:“外城的人虽然都姓王,都是老祖的子孙。因为没有灵根,不能修炼,在王家眼里就是猪狗不如的废物!但凡没有灵根的王家子孙,往上数三代没出修炼有成的祖辈,就会被驱赶到此处。男人们要么出去挣钱,有的就干脆不回来了;有的去金阑府,做个下人,偶尔冲撞了主家们的贵人被打死了,或是被当作打猎的猎物,也被打死了。”
“打猎的猎物?他们猎人?”
一时间白拂雪惊愕不已,他之前奇怪王皇后脑子有病,看到人不顺眼,动辄就要打死,敢情这竟是祖传?
甚至,可能人家在皇宫里已经很收敛了。
“是。”王德彪点点头,麻木地道:“骑马射箭去野外打猎物太危险了,一些王家子弟不敢的,所以只能在院子里,用弓箭猎人来玩玩。被猎死的,就给家里发三十两银子,很多人活不下去,还要抢着去呢!”
“既然能走,为什么不都走呢?”
白拂雪觉得大乾这么大,好歹中州离京城近,至少白河村虽然穷,但也不至于活成这样。
王德彪苦笑道:“你记得咱们进来的那处关隘吗?走也要够钱啊,要不,你以为咱当初进宫前,为什么要把妹妹卖了,不带着她一起走?”
他忽然明白狗皇帝那句,你自己去锦州看就知道了,到底是什么意思。
昨天晚上他还不大能想得通,为什么这些王家人‘自愿’赴死,他还先入为主的认为是被狗皇帝给骗了不自知。
可当今日来到此处,他才明白。
活在外城的王家人,在王家看来,根本不算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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