焰月挣扎着撑起身体,发现庞尊的右臂已经变成了干枯的老人手臂。她颤抖着触碰那些皱纹:"白痴...谁让你用禁术的..."
庞尊用还能动的左手擦掉她脸上的血迹,虚弱地笑道:"不是说了...彼此彼此吗..."
远处传来暗影魔君铠甲落地的脆响。一个透明的人形光影从残骸中升起,依稀是最初魔君的模样。光影对着两人深深鞠躬,然后化作光点消散——被囚禁的灵魂终于得到解脱。
焰月突然剧烈咳嗽起来,吐出的血中带着花瓣碎片。庞尊脸色大变:"你的生命本源..."
"暂时死不了。"焰月勉强站起身,望向正在闭合的地面裂缝,"但守望者不会放弃。他们需要新的'容器'来开启永恒之门。"
庞尊用左手掏出怀表的残骸,时针已经停止转动:"至少...我们争取到了时间。"他突然抓住焰月的手腕,"答应我...下次别这么乱来了。"
焰月愣了一下,随即露出标志性的危险微笑:"这话该我说才对。"她俯身靠近庞尊染血的面庞,"不过...看在你表现不错的份上..."
两人的唇在即将相触的瞬间,地面突然再次震动。远处传来建筑物倒塌的轰鸣,天空中出现七道黑色光柱。
庞尊苦笑着摇头:"看来...中场休息结束了。"
焰月站起身,从废墟中拔出一根还算完整的玫瑰藤:"能站起来吗,时间老头?"
"别小看人。"庞尊借助她的力量起身,左手指尖凝聚出微弱的时间符文,"这次...我们来个真正的配合?"
焰月将玫瑰藤缠绕在两人手腕上,藤蔓立刻燃起绯红火焰:"先说好,再擅自用禁术,我就把你烧成灰。"
庞尊大笑起来,牵动伤口又咳出血沫:"真是...乱来的女人。"
焰月嘴角勾起,在朝阳初升的光线中格外耀眼:"彼此彼此。"
黑袍人玄琮从阴影中缓步走出,黑色长袍的下摆扫过废墟时,那些碎石竟像被腐蚀般化为齑粉。他苍白的手指从兜帽下伸出,指尖缠绕着丝丝缕缕的黑雾。
"真是感人的重逢。"玄琮的声音如同两块冰晶相互摩擦,"百年前的晨露台上,你们也是这样并肩而立——可惜当时跪在地上求饶的是你师父,焰月。"
焰月手腕上的玫瑰藤猛地爆出三尺烈焰,火焰却不是冲向敌人,而是在她与庞尊之间形成一道旋转的火环。庞尊感觉到时间符文在左掌心发烫——这是焰月在用火焰传递灵力。
绯夜踩着曼珠沙华花瓣飘然而至,血红色的裙裾在风中舒展成九朵彼岸花。她指尖轻点,那些花瓣突然全部转向焰月:"师姐,你总说玫瑰比彼岸花更艳,今日不如比比看?"
庞尊突然按住焰月发抖的手腕。他掌心的时间符文已经蔓延到小臂,泛着青铜色的微光:"她在激你。"咳出一口淤血,他压低声音:"玄琮的阴影术需要情绪波动做引子。"
焰月深吸一口气,玫瑰藤上的火焰突然由红转金。朝阳照在她沾着血污的侧脸上,竟显出几分神性:"绯夜,你偷学禁术时烧毁师父的半边脸,这笔账——"火焰猛地暴涨,"我今天用整张脸来还!"
玄琮突然抬手,一道阴影如长枪刺向二人。庞尊左手画圆,时间符文在面前展开成青铜罗盘。阴影长枪刺入罗盘的瞬间,速度突然减缓到肉眼可见的迟滞。
"就是现在!"庞尊嘴角溢血。焰月甩出玫瑰藤,燃烧的荆棘穿过时间结界,在阴影长枪减速的间隙缠上玄琮手腕。绯夜尖啸着撒出大片彼岸花,那些花瓣在空中化作血色箭雨。
庞尊右手突然按在焰月后背。她感到体内灵力以恐怖的速度流转——时间加速!玫瑰藤瞬间分出千百条分支,每条分支都带着残影,在百分之一秒内织成火焰巨网。血色箭雨撞上火网的刹那,庞尊闷哼一声单膝跪地,时间罗盘出现裂纹。
"时间老头!"焰月反手抓住他衣领往后一拽,自己旋身挡在前方。玫瑰藤主根插入地面,炸开七道火柱。最中央的火柱里,隐约有凤凰形态在成形。
玄琮终于扯断手腕上的藤蔓,被烧焦的皮肤却诡异地瞬间愈合。他双手结印,方圆十丈内的阴影突然沸腾:"让你们见识真正的——"
"闭嘴吧老东西!"焰月突然把庞尊往前一推。白发仙君踉跄着扑向玄琮,却在半空化作金色幻影。真正的庞尊出现在玄琮背后,掌心时间符文已变成危险的暗红色。
"时间禁术·刹那永恒!"
整个空间突然陷入诡异的静止。飘散的彼岸花凝固在空中,绯夜扬起的发丝定格成弯曲的弧度。只有焰月的玫瑰火焰还在燃烧——庞尊故意没冻结她的时间。
"你疯了吗!"焰月在思维领域怒吼。她看见庞尊的头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白,"这禁术会烧掉你三百年道行!"静止的世界里,庞尊七窍都在渗血。他对着焰月笑了笑,手指艰难地指向玄琮后心:"凤凰...火...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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