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得玲珑的衬衫,深蓝如海的袖口,骨节分明的手指一根根掐在花束的底部。
她说,她喜欢碎冰蓝,单是听名字就很好听。
他一下飞机就赶了过来,行李还在后备箱里装着呢!结果,就看到她和那个连一顿饭都请不起的男人走在一起。
难怪最近总是以各种理由搪塞,不肯接他的电话,就连文字消息都回得很少,原来是这样!
路边,清透冷冽的碎冰蓝沉默地躺在垃圾桶里,周围星星点点,黄色的腊梅散落无章。
郁江离留了个心眼,并没有回自己的宿舍楼,而是去了图书馆。
周成悻悻离开。
就在他路过那个垃圾桶的时候,一双银色的高跟鞋悄悄靠近垃圾桶,两根纤细的手指将花束提起。
“你干什么?没见过花?”
陶宇哲一脸嫌弃地看着,在很远的地方停下了脚步。
秦漫冲他“嘘”了一声。花束里倏然掉落一张卡片。
秦漫不懂书法,只知道光是这一手字就足够迷倒万千少女了。曾经,她也是这万千少女之一,只是在听说了顾霜辰的深情事迹之后,便打消了这份心思。
秦漫看不懂上面的文字,招呼陶宇哲过去。
陶宇哲不情愿地挪了两步,嫌恶地看着她:“有话你就说吧!”
秦漫无奈,但一抬头,就看到陶宇哲那刀削般的侧脸,连生气都那么好看,心里又忍不住崇拜起来。
她的男人,连不耐烦的样子都那么帅!
她掸了掸卡片上的尘土,拿到陶宇哲面前。陶宇哲下意识地身体后倾,眼神防备地看着她。
秦漫指着图片上的字:“你看,白榆,是顾霜辰的字,珊瑚是郁江离的小名,这是顾霜辰送给郁江离的花呢!只是这句诗我没见过,蝉蜕烟尘外,蝶梦水云乡?什么意思?”
陶宇哲嗤笑:“那又怎样?还不是进了垃圾桶?”
秦漫无奈:“你懂什么!顾霜辰这是动了心了!”
陶宇哲不屑一顾,还不是因为没睡成!
“只要阿离肯开口,顾霜辰肯定什么都答应!到时候,我就跟阿离说说,让顾氏给你投资!”
陶宇哲深知,让顾氏投资哪是那么简单的事情!但目前,这却是最简单的捷径了。他笑得轻蔑,嘴里却含糊道:“你想做就做吧!”
秦漫将卡片撕碎,随手扔在地上,伸手攀住陶宇哲的脖子,眉眼含春:“想做。”
陶宇哲咳了一声,将她的胳膊扒了下来:“这里人多。”
秦漫不开心,却也只能跟他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,直到进了自己在外面租的单间,才迫不及待地吻上了他的喉结。
临近熄灯,郁江离才回了宿舍。
母亲已经打了二十几个电话,发了数不清的微信,郁江离看着头疼,听了几条语音就把手机扔到一边。
有这时间,还不如做一套历年真题。
只是很意外的,这天晚上,顾霜辰一夜都没理她。
她心里长满了荒草,却强迫自己承认,这是最好的结果。
第二天一早,章文静就来敲门。
郁江离昨天睡得很晚,醒来时头疼得厉害,甚至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在做梦。
她披了外衣,穿着拖鞋来开门,眼还没有完全睁开。
“阿离!你怎么还在睡?郑教授给你打电话都找不到你!”
郁江离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敲了在了后脑,突然疼到清醒。
她昨天手机静音,忘了调回来。
那,不是他没发消息,而是她没听见?
章文静让她赶紧给郑教授回电话,说完就走了。
郁江离应着,却在一堆未接和未读消息里仔仔细细翻了起来,生怕遗漏了什么。
来来回回地看,就是没有那个名字。
心里涌出一阵阵说不出地酸苦,她甚至不想挣扎,她的心早就被那层薄薄的茧束住了,一丝气也透不过来。
可这样的滋味,是她应得的。
她再次翻出通话记录,给郑教授回了电话。
原来,郑晚宁从国外回来,给他们都带了伴手礼,郑教授邀请他们去家里做客。
郁江离仅有的借口是工作了,没时间。但她不敢说。
郑教授还不知道她已经有了工作。
郁江离支吾着,还没想好借口,郑教授已经默认她答应了。
周六,秦漫破天荒地留在了宿舍。
郁江离懒洋洋趴在床上,有气无力地问她:“你怎么没去约会?”
秦漫狡黠地勾了勾唇角,下巴微微扬起:“我要留下来陪你啊!我看你这几天心情不好。”
郁江离苦笑:“你又不是不知道,我不喜欢当老师。”
“啧啧!当真没有别的事?”秦漫凑过来,“没有相思?”
郁江离正要说话,手机就在枕头边震个不停。
两人几乎同时看过去,秦漫瞥到了两个字:母亲。
好复古的称呼!秦漫在心里悄悄吃了一惊。
郁江离比她小了两三岁,平时提到她妈妈时,称呼也是“我妈……我妈……”可备注却这么……有种说不出的感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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