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顿了顿,目光望向张村的方向,那里的炊烟又少了几缕。“再说,我是寿春侯,守的就是这片土地上的百姓。要是百姓都死了,我这侯位还有什么用?”
赵武还想劝,可看着秦斩的眼神,知道再说什么也没用。他只能让人备了最好的麻布口罩,又找了件浸过烈酒的外衣,亲自跟着秦斩往张村去。
快到张村时,远远就能闻见一股怪味——是草药味、汗臭味,还有隐隐的腐臭味混在一起,让人胃里发紧。村口的守兵见秦斩来了,连忙行礼,手里的长枪都有些发抖。秦斩摆摆手,戴上口罩,掀开挡在村口的麻布帘子,走了进去。
村里静得吓人,只有偶尔传来的咳嗽声和哭声。路边的院子门都关着,有的门上还挂着白幡,风一吹,飘得像招魂的旗子。秦斩走到一户敞开着门的院子前,刚迈进去,就见个老妇坐在门槛上哭,怀里抱着个面黄肌瘦的孩童,孩子的脸烧得通红,嘴唇干裂,时不时抽搐一下。
“老夫人,我是寿春侯秦斩。”秦斩蹲下来,声音放轻,“城里的大夫已经在研制药方了,很快就能治好孩子。”
老妇抬起头,浑浊的眼睛里满是绝望:“侯爷?俺们都以为……以为官府不管俺们了。俺家娃子烧了三天了,水都喝不进去,昨儿他爹想出去找大夫,被兵爷拦下了,回来就咳血……”
秦斩顺着老妇指的方向看去,里屋的土炕上躺着个中年男人,盖着厚厚的被子,却还在发抖。他走过去,伸手摸了摸男人的额头,滚烫得吓人,再看男人的舌苔,又黄又厚。“赵武,”他回头喊了一声,“把我带来的药粉给他们,用温水冲开,让孩子和他爹都喝下去。”
那药粉是苏伯昨晚配的,虽不能根治,却能暂时退热。赵武连忙取来水囊,冲了药递过去。老妇接过碗,手抖得厉害,刚要喂孩子,就听见院外传来一阵喧哗。
秦斩出去一看,只见几个村民围着个守兵,手里拿着锄头,脸上满是怒色。“凭什么不让俺出去?俺娘在城里,俺要去看看她!”一个年轻汉子吼道,锄头柄都快被他捏断了。
“不是不让你去,是现在出去太危险!”守兵急得满脸是汗,手里的长枪对着人,却不敢真的扎下去,“侯爷说了,等药方出来,治好病就让你们跟亲人见面!”
“侯爷?”年轻汉子转过头,看见秦斩,眼里的怒火更盛,“你就是那个什么寿春侯?俺看你就是怕俺们把病带到城里,故意把俺们困在这儿等死!”
秦斩没生气,走到汉子面前:“我知道你担心你娘,可你现在出去,要是染了病,不仅救不了你娘,还会把病传给更多人。你想想,要是你娘在城里听说你病了,她会怎么想?”
汉子愣了愣,手里的锄头垂了下去。“可俺们村里……已经死了五个人了。”他的声音带着哭腔,“俺怕俺也等不到药方出来。”
“不会的。”秦斩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城里的大夫正在没日没夜地研究,我也会每天来这儿,有什么情况,你们可以直接跟我说。要是谁家里缺粮缺药,就让守兵报给我,我让人送过来。”
他在村里待了两个时辰,走了十几户人家,每一户都进去查看病情,安抚几句。太阳升到头顶时,他的锦袍已经被汗水浸透,口罩里的烈酒味也淡了,喉咙里像卡了团火。赵武在旁边劝了好几次,让他先回去,可他总说“再走一家”,直到看见一个刚退烧的孩童对着他笑,才松了口气。
往回走的路上,赵武忍不住说:“侯爷,您刚才在那户人家里,离病患那么近,属下真怕……”
“怕我染病?”秦斩笑了笑,抹了把脸上的汗,“要是我连这点风险都不敢冒,还怎么当这个侯?你看刚才那个孩童,要是再晚两天,可能就没了。我多待一会儿,他们心里就多一分指望。”
接下来的几天,秦斩每天都去疫区。有时是清晨,有时是傍晚,每次都带着药粉和粮食,挨家挨户地走。他的锦袍换成了粗布衣裳,因为怕染了病邪传给别人,每次从疫区出来,都要在侯府的院子里用烈酒泡澡,头发上的酒气连风都吹不散。
苏伯那边的进展却不顺利。他们试过用黄连、黄芩等清热的药材,可病患喝了之后,呕吐得更厉害;后来又加了生姜、半夏止呕,却又让高烧退不下去。偏院的医者们熬了好几个通宵,有的甚至自己试药,有个年轻弟子喝了药后,当场吐得昏了过去,醒来后第一句话还是“再调一副试试”。
第七天傍晚,秦斩刚从疫区回来,浑身是汗,刚要泡澡,就见苏伯跌跌撞撞跑进来,手里拿着一张药方,头发和胡子上都沾着药渣。“侯爷!成了!成了!”苏伯的声音都在发抖,“方才给张村的五个病患试了药,半个时辰后,他们的烧就退了,也不吐了!”
秦斩一下子从浴桶里站起来,水溅了一地。他抓过药方,虽然看不懂上面的药材,却能看见苏伯眼里的光。“真的?”他追问了一句,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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