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让部民焦虑的,是 “量天尺害生计” 的流言 —— 巴图道:“要是尺子吸了草场精气,草不长了,咱们的马吃什么?冬天马饿死了,咱们靠什么活?” 老牧民帖木格(与博尔济弟弟同名)更激动:“我家有三十匹小马,要是被这尺子害了,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?” 部民们纷纷附和,甚至有人提议 “把尺子扔到河里,让水冲走邪气”,现场恐慌情绪逐渐失控。
误解从器物延伸到 “李衡团队的动机”—— 兀良哈道:“汉官为啥非要用这尺子量?咱们用木尺估估就行,是不是想借着量草场,偷偷算咱们有多少马,然后抢走?” 这种质疑,与此前 “量牧限地 = 夺牧” 的旧疑虑叠加,让部民更难信任。李衡发现,若不同时澄清 “量尺目的” 与 “器物本质”,误解只会越积越深。
面对误解,弘吉剌部内部出现 “两派”—— 以豁阿萨满、老牧民为代表的 “反对派”,坚持 “拒用量天尺,赶走汉官”;以博尔济长老、年轻吏员为代表的 “观望派”,虽相信李衡,但 “不敢违逆萨满与多数部民”。博尔济对李衡道:“萨满在部落威望高,部民信她胜过信我,大人得先让萨满信你,才能让部民信。” 这种内部分化,让李衡的拆解说理需 “先破萨满的巫术论,再解部民的生计忧”。
李衡深知 “硬辩无用”,需按 “先尊习俗、再找实证、后做演示” 的思路筹备 —— 先通过博尔济了解弘吉剌部的 “器物认知习俗”(如萨满如何判定 “邪器”、部民信任哪些实证),再准备 “三层实证”(草原熟悉的类比物、主帐试点的成果、现场可操作的演示),最后适配草原语言与比喻,确保拆解说理 “听得懂、看得见、信得过”,贴合元代 “边疆沟通需‘入乡随俗’” 的实务传统。
李衡让博尔济详细讲解 “弘吉剌部判定器物正邪的标准”—— 萨满会 “观材质(是否为草原常见)、闻气味(是否有异味)、看反应(接触后是否有异常)”;部民则信 “长老证言、身边案例、实际效果”。博尔济道:“要让萨满认大量天尺,得让她亲自‘验’,比如她觉得尺子凉是邪性,你可以说‘铜在草原少见,但冬天的铁壶也凉,却能装奶茶,不是邪器’。” 这番话,为李衡提供了 “用草原熟悉物类比” 的思路。
李衡从团队物资与部落中找 “三类类比物”:一是 “草原铜器”(博尔济家的铜酒壶,与量天尺同材质),说明 “铜只是材质,不是邪物”;二是 “草原木尺”(部落吏员用的桑木尺),对比 “量天尺只是刻度更细,用途一样,都是量东西”;三是 “汉地实用器物”(团队带的铁制马镫,部民常用),道:“这马镫也是汉地造的铁器,你们天天用,也没见害马,量天尺跟它一样,只是用途不同。” 这些类比物均为部民熟悉,避免 “用汉地概念解释汉地器物” 的循环。
李衡让王全整理 “弘吉剌部主帐试点的三类实证”:一是 “草场对比图”(手绘,左侧是未量牧的枯草场,右侧是量牧后的丰美草场);二是 “马群数量册”(记录主帐部民帖木格家 “量牧前马死五匹,量牧后马增三匹”);三是 “部民证言”(请主帐来的吏员现场讲述 “用量天尺后,冬天马没饿死”)。这些实证均 “贴近部民生计”,比抽象的道理更有说服力。
李衡设计 “三步演示法”:第一步 “萨满验器”(让豁阿萨满用她的方式检查量天尺,如闻气味、摸材质、看是否有异常反应);第二步 “小物测量”(先用量天尺量部落熟悉的小物体,如老榆树的直径、马的身高,证明 “只量尺寸,不吸精气”);第三步 “草场实测”(用量天尺量一小块草场,计算 “能养多少马”,与部民经验估算对比,证明 “尺子更准,不害草场”)。每一步都让部民参与,避免 “汉官单方面演示”。
李衡让草原通事帖木格(团队成员)将 “量天尺的原理” 转化为 “草原语言”—— 不说 “精密刻度”,说 “像咱们数马群,一匹一匹数清,尺子是一尺一尺量准”;不说 “中央标准”,说 “大朝的尺子跟咱们的木尺一样,只是算草够不够马吃更准,不让马饿死”;不说 “巫术无稽”,说 “长生天保佑草原,也保佑能让马吃饱的东西,尺子就是帮马吃饱的”。这种适配,让部民更容易理解。
李衡在南坡牧场的 “老榆树下” 组织沟通 —— 先按弘吉剌部习俗,请豁阿萨满 “验器”,再用类比物破 “邪器论”,最后通过现场演示解 “生计忧”,每一步都 “慢节奏、重互动”,让部民从 “被动听” 变为 “主动看、亲手试”,逐步消除误解,体现元代 “汉官与草原部落沟通需‘以礼为先,以实证为据’” 的治理智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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