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牧更是连夜召集魏师逊、隆大元入宫,灯火通明的御书房里,气氛凝重得能滴出水来。
“陛下,此事太蹊跷了!”隆大元拿着战报,眉头拧成了疙瘩,“北元刚跟西凉打完仗,兵力损耗不小,眼下又快入冬,风雪一到,大军根本无法机动,他们为何要在这个时候派军队越境挑衅?这不合常理!”
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——北元就算再嚣张,也不会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,除非……这里面有猫腻。
赵牧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,语气里满是不耐:“不管合不合常理,事情已经发生了,现在要想的是怎么应对!”
他原本已经听了魏师逊和隆大元的建议,打算把武安君从淮北三州调离,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位置安置。可现在看来,淮北三州就是挡在北元面前的第一道屏障,一旦武安君离开,换成个没经验的统帅,恐怕撑不了几天。
更何况,唐州军是武安君一手带出来的,将士们只认他这个主帅。换成别人去,别说指挥军队,能不能保住性命都难说——军人只服能打、能给他们带来好处的将领,武安君不仅武艺高强,还从没让唐州军缺过钱粮,这份威望,没人能替代。
“陛下,隆大人说得对,此事定有蹊跷!”魏师逊赶紧接话,眼神里满是急切,“依臣看,武安君怕是有‘养寇自重’的嫌疑!”他怎么也不愿意相信,武安君能凭一己之力,全歼北元五百精锐,这背后定然有猫腻。
“养寇自重?”赵牧猛地抬头,眼神里满是嘲讽,“他一个观察使,能养得起北元的防御使?还能把对方连锅端了?你见过这么‘养寇’的?”
养寇自重是隔三差五敲打一下,既不赶尽杀绝,又能让朝廷觉得“离不开他”,可武安君倒好,一次性斩了五百多颗首级,这规模都快赶上一场小规模战役了,哪里像是养寇?
魏师逊被怼得哑口无言,张了张嘴,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——他也想不通,张亥放着好好的嵩州防御使不当,为什么要带着人去邓州冲卡?难道真的是为了劫掠?可邓州刚经历兵灾,就算秋收不错,也穷得叮当响,有什么好抢的?
“陛下,依臣之见,不如先下旨褒奖武安君,让他即刻返回淮北三州坐镇,以防北元再度来犯。”隆大元见气氛不对,赶紧出来打圆场——他知道,赵牧已经拿定了主意,只是需要有人递个台阶。
“那粮食和稻种的事,就不追究了?”魏师逊还是不甘心——武安君藏着高产稻种,不肯献给朝廷,这本身就是“不忠”的表现。
“稻种之事,朝廷已经拿到了种子,先培育着便是。”赵牧摆了摆手,语气里满是权衡,“眼下三州是屏障,稳定为上。若是把武安君调离,北元趁机南下,你能去守淮北三州吗?”
魏师逊瞬间噤声——他一个文臣,连扎营列阵都搞不明白,怎么去守淮北三州?
赵牧看着沉默的两人,心里突然有了个新念头:或许,该给武安君更多的自主权,让他去“霍霍”北元,这样既能牵制北元,又能让武安君没有精力盯着朝堂,一举两得。
“朕意已决,让武安君即刻返回三州。”赵牧站起身,语气不容置疑,“稻种和粮食的事,明年再议。”
魏师逊心里满是不甘,却也无可奈何——武安君一旦回到三州,手握兵权,他就再也动不了对方了。他原本以为,武安君根基浅,容易拿捏,可没想到,对方居然靠一场“大捷”,彻底扭转了局面。
而另一边,武安君刚拿到郭进送来的密信,看到“全歼张亥部五百人”的消息时,终于松了口气。郭进把事情闹得这么大,朝廷就算再想留他在临安,也找不到理由了。
果然,当天下午,宫中就来人传旨,让他次日上朝。
邓州大捷的消息,早已传遍了临安的大街小巷。百姓们自发地张灯结彩,敲锣打鼓地庆祝——大乾窝囊了这么多年,终于打了一场漂亮的胜仗,大家都觉得扬眉吐气。
魏师逊坐在马车上,看着窗外喜气洋洋的景象,只觉得胸口堵得慌。他突然意识到,自己或许错了——若是当初没有急着打压武安君,而是想办法笼络他,说不定现在已经多了个强援。可现在,一切都晚了。
第二天的朝堂上,赵牧对邓州之战大加赞赏,称武安君“忠勇可嘉”,朝堂上的大臣们也纷纷附和——谁要是敢在这个时候说武安君的坏话,传出去怕是要被百姓的唾沫星子淹死。
随后,赵牧当场下旨,让武安君即刻启程返回唐州,整顿军务,防备北元反扑。
“陛下,臣有一事启奏。”武安君出列躬身,语气诚恳,“三州刚经历战乱,民生凋敝,唐州军也有不少伤亡,城池大多残破。若是北元大举来犯,仅凭唐州军,恐怕难以支撑。臣恳请陛下,从朝廷调派一支精锐入驻三州,协助防守。”
他这话看似是“避嫌”,表示自己没有割据之心,实则另有打算——若是朝廷真的派精锐来,他既能借朝廷的兵力增强三州的防御,日后若是有机会脱离朝廷,也能将这支部队一口吞下,壮大自己的实力。如今他对三州的掌控力已足够强,唐州军的战斗力又远超朝廷禁军,根本不怕镇不住场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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