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出来吧。”陆辰的声音在谷中回荡,仙葫藤蔓突然扎根在地,绿光顺着地面蔓延,将整个黑风谷围了起来,“躲在石头后面,是怕我看见你脖子上的同心佩吗?”
阴影里的人果然动了。血瞳老怪缓步走出,脖子上的玉佩在火光中泛着红光,与陆辰怀里的那块遥相呼应。他的竖瞳里没有了之前的疯狂,反而带着种诡异的悲悯:“你果然什么都知道了。”
“知道你不是血瞳老怪。”陆辰的藤蔓突然收紧,绿光如囚笼般将对方困住,“真正的血瞳老怪在五十年前就死了,你是影阁用‘借尸还魂’术造出来的傀儡,对吧?”他指了指老怪胸前的衣襟,那里的布料下藏着个细小的阵眼,“你胸口的‘锁魂阵’快撑不住了,再不说实话,这具身体就要彻底溃烂了。”
老怪突然狂笑起来,笑声震得幽冥火都在颤抖:“不愧是陆长风的儿子。他当年就是这样,一眼看穿了影阁的傀儡术。”他猛地撕开衣襟,露出胸口的阵眼,阵眼中央嵌着块黑色的晶石,正散发着与幽冥火同源的魔气,“但你知道吗?这晶石里,封着你爹的半缕残魂!”
陆辰的心脏骤然停跳。仙葫藤蔓不受控制地颤抖,绿光竟与晶石的魔气产生了共鸣。他想起爹手记里的那句话:“影阁的可怕,不在于傀儡术,而在于他们能让死人‘开口’说他们想让说的话。”
传声藤在此时剧烈震动,素璃的声音带着哭腔传来:“陆师兄,蚀灵池的冰魄鱼里,发现了昆仑派弟子的尸体!他们的肚子里……全是影阁的‘子母蛊’!”
血瞳老怪的笑声更响了:“现在知道怕了?等你爹的残魂被魔气彻底污染,他就会亲口告诉你,当年是他主动把仙葫的核心符文交给影阁的……”
他的话没能说完。陆辰的仙葫藤蔓突然爆发出刺眼的绿光,净化符文如潮水般涌向阵眼,黑色晶石在绿光中发出痛苦的嘶鸣。老怪的身体开始溃烂,却仍死死护着晶石,像是在守护什么珍宝。
“他不会的。”陆辰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,绿光却没有丝毫减弱,“我爹说过,仙葫是守护世界的钥匙,不是影阁的武器。”
就在晶石即将碎裂的瞬间,里面突然传出道微弱的声音,像穿越了五十年的时光:“辰儿,小心……影阁的阁主,是……”
声音戛然而止。老怪的身体彻底化为飞灰,只留下那块裂开的晶石,和晶石里飘出的半片玉佩——那是爹的贴身之物,背面刻着的“清”字,是母亲的名字。
黑风谷的幽冥火在此时突然熄灭,蚀骨军的黑雾如潮水般退去。疯老怪举着镇魂幡,看着满地的尸体,突然叹了口气:“影阁撤了。”
陆辰握紧那块残玉,仙葫的绿光黯淡了许多。他知道,影阁不是撤了,是在酝酿更大的阴谋。传声藤里,素璃还在报告蚀灵池的情况,林梢的声音带着哭腔,显然是看到了不忍卒睹的惨状。
多线作战的困境暂时解除,联盟却付出了惨痛的代价。夕阳将黑风谷染成血色,陆辰望着青岚宗的方向,突然想起血瞳老怪最后那句话——影阁的阁主,到底是谁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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