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百五十章 往昔酒
面对南宫珏，悟德实在有些发憷。
他觉得刚才若是自己真的敢答应下来，南宫珏那这一掌也真的会拍下。
为自己的小命考虑，悟德果断地怂了。
叶汐笑了笑，随即又像是想到了什么，轻叹道：“可惜，你醒来的太晚了，否则，计无双一定逃不掉。”
她隐隐有些担心。
这次被计无双逃掉，下次再想找到这种机会，基本不可能了。
恢复了记忆的计无双，若是想要隐匿，谁也找不到他。
“放心，将来我会亲手斩了他。”
南宫珏淡淡开口。
声音平静至极，似乎就在诉说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。
一行人离开季圣城一段距离之后。
悟德首先就告辞离开。
他这次亏损巨大，既然眼看着无法从叶汐他们这里沾到便宜，他便想着离开，去重操旧业。
“叶汐大师，你可别忘了，我们之间的约定，等我凑够了炼制五品灵丹的药材，便来请你出手炼丹。”在临行前，悟德再度提醒叶汐。
“放心吧，答应过的事情，我不会忘记。”事先说好的承若，叶汐自然不会反悔。
这次，悟德确实提供了圣魂莲的确切消息。
在悟德离开后。
贺飞和柳心言对视了一眼，都来到叶汐身前。
“叶汐，本来我早就该去游历闯荡了，拖延到现在，也到了离开的时候。”贺飞看着叶汐，眸中深处，闪过一丝复杂。
本来，临行前，他还有些话想对叶汐说。
不过南宫珏在侧，他便忍住了。
“我也陪他一起去闯一闯，他日等我们修行有成，再来相聚。”柳心言也开口道。
比起贺飞，他洒脱了很多。
“好，我等你们回来重聚。”叶汐从储物袋中，取出了几个黄皮葫芦。
里面装着的，是她自己用各种灵果调酿的美酒。
以最好的酒，为最好的朋友践行。
她分别给了贺飞和柳心言一个酒葫芦，自己留了一个，还有一个则是递给了南宫珏。
南宫珏微微蹙眉，没有接。
贺飞和柳心言是叶汐的朋友，但却不是他的朋友。
他是九代魔君，除了叶汐机缘巧合走入了他内心，其他人对他而言，与蝼蚁草芥，又有什么分别。
或许，也只有惊艳到了辛无尘这等程度，才能被他视为同等的存在。
叶汐看着南宫珏的反应，眼眉一挑，将酒葫芦缓缓收回，淡淡道：“这种酒，我只酿了四葫，以后也不会再酿了。若是错过了，便再也没有，你确定不喝？”
南宫珏脸色微微一变。
叶汐亲手调酿的美酒，而且还是最后的绝品了，他如何能忍。
唰！
叶汐只觉得手中一空，都没见到南宫珏是怎么出手的，酒葫芦就已经到了他手中。
接着，他目光灼灼地盯着贺飞和柳心言手中的酒葫芦。
贺飞和柳心言都被他看得心头发虚。
连忙避开南宫珏的目光，打开塞子，自己狂饮起来。
“干！”叶汐大笑，也仰头狂饮。
南宫珏轻叹了口气，也只能跟着喝。
葫芦中的酒水并不烈，入口纯柔绵密，咽下之后，却闪过酸甜苦辣诸般滋味，仿佛品的不是酒，而是过往的人生。
众人脑海之中都不由被勾起一幕幕的画面。
过往记忆中，最深刻的景象，一一再现。
喜怒哀乐交织。
诸般情绪纷纷涌现心头。
喝了一口酒之后，众人神态反应各异。
柳心言泪流满面，神情悲苦。
贺飞傻傻地发笑，那样子，就像是一个春心初动的毛头小子，见到了心动的女神。
南宫珏神态倒是没什么变化，仍旧保持着平静。
不过这也只是表象。
在他瞳孔深处，也有一种种情绪交织，被他强行压住。
过了许久。
柳心言睁开了眼睛，擦拭掉了脸颊的泪水，看着叶汐笑道：“好酒。”
“这酒叫什么名字？”贺飞问道。
刚才饮酒之时，浮现的那种感觉实在太奇妙了。
仿佛让大家都回溯到了过去。
“此酒，名叫往昔。”叶汐轻语道：“不过只有第一次喝，才能有如此深的效果。”
“往昔。”
贺飞和柳心言都喃喃自语。
他们并没有将酒喝完，而是将剩下半壶酒，郑重收起，告辞离开。
南宫珏拿着葫芦，沉默许久，最后叹了口气。
“你叹什么气？你的往昔，有遗憾？”叶汐问道。
南宫珏淡淡一笑，道：“我只是遗憾，在我曾经的往昔，没有你一同陪伴。”
说完，他也将酒葫芦收起。
叶汐原本要再说什么，可忽然间，她脸色猛地一变。
“怎么了？”南宫珏问道。
叶汐从储物袋中，取出了那块得知季圣棺中的骨质令牌。
上面，那雕刻的那个“蛮”字，此时就像是烧红的铁一样，炙热无比。
一股古老苍凉的气机，在这令牌之内缓缓复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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