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希望吧！”何雅静没什么把握，“张大哥，你也考的不错，如果和王大姐录取了同一个城市的话，还请你帮忙照顾一下王大姐，一直都是她照顾我们，我们该回报一二。”
张启华颔首，“我会的。”
侧耳偷听的服务员“……”
这几个是今年的高考学生？那可不能怠慢了。
服务员拿着抹布擦着桌面，“来来来，几位坐这边圆桌，想吃点什么？
今天午餐供应红烧肉，红烧鱼，干炸小河虾，醋溜土豆丝，白菜豆腐烩粉条，还有几种肉丝炒菜。”
蒋四田掏出钱和票，“来两个肉丝炒菜，红烧肉、干炸小河虾和白菜豆腐烩粉条，再来一个鸡蛋汤，呃，鸡蛋汤有吧？”
“有的有的。”
“再来20个馒头。”
“好的好的，”服务员算着账，“一共十二块八毛钱，外加二斤粮票、一斤二两肉票和三两鱼票。”
蒋四田很干脆付了钱，服务员态度更好了。来回上菜时，听着这一桌聊天，服务员的下巴都惊掉了，除了抽旱烟的老头，剩下的六个人都考上了？
考大学，这么容易的吗？
拖拉机司机蒋文钱在县医院门口等的肚子咕咕叫，跑进去一问，体检学生早就走了。
去哪了？
不回家吃饭的吗？
吃饭？
对了！
然后国营饭店门口停了台拖拉机，蒋文钱一进门就看到吃喝的六个人。
“四伯，你就苟带我吧！清不熊冷的，一来一回快把我冻成冰棍了，我还在县医院大门口等了你们将近一个小时。”
蒋四田向服务员招手，“服务员，再来一盆汤，一个炒肉丝。”
“好嘞！”
喝上热汤，蒋文钱也能说普通话了，“四伯，你一开始就告诉我来国营饭店不行吗？”
“然后好叫乔军他们检举我们公款吃喝？”
“这，这是公款吗？”
“私款！”蒋四田点着侄子，“你这脑子，除了能开拖拉机，啥都不会。”
“开拖拉机还不是本事？别人都羡慕我的，好不好？”
蒋四田竟然无言以对。
……
“噼里啪啦！”拖拉机刚开进村路，路两边就窜出举着竹竿燃放鞭炮的少年，吓的蒋文钱慌忙捏手刹减速。
“滚！”蒋四田赶两个少年，嘴角却不由自主上扬。
鞭炮放完，两个少年追着爬进车斗里，“四叔爷，你得请客，办流水席！”
“美得你们！”蒋四田点着两个少年，“你们铭堂叔还要交学费呢！”
“爷爷说要给铭堂叔凑学费。”两个少年是蒋二水的孙子。
“不用，四叔爷还供得起你们铭堂叔读书。”
“不用，我有津贴。”蒋文铭庆幸自己没给蒋家人丢脸。
路过大队部，王雪兰、谷晓雪与何雅静跳下拖拉机往卫生室跑，“暖暖，暖暖，我们考上了。”
张启华也跳下去，他也该给夏大夫报个喜。
肖三看看拖拉机周围的蒋家人，干脆也下了拖拉机，把蒋文铭留给蒋家人。
“恭喜恭喜。”夏暖真心为王雪兰三个人高兴，看到后进来的张启华时，抱拳道贺，“恭喜张大哥。”
进了卫生室，肖三就左右张望，他一次都没进来过，生病了，也是熬着。
前年肺炎和这次感冒，都是张启华给他拿药回去的。
看到肖三，夏暖开口，“肖知青，恭喜。”
肖三有些拘谨，“谢谢！多亏了王大姐和张大哥，我也该感谢夏大夫。”
夏暖淡然道：“不客气，我们都是下乡知青。”
“你，你怎么不考？”
“我喜欢自由。”
喜欢自由？
不仅肖三不懂，王雪兰他们也不懂，但夏大夫不缺吃喝，还有孩子，上大学肯定不是她的追求。
“今晚我给你们庆祝，”夏暖道：“我准备了很多肉和菜……”
“就吃饺子吧！”王雪兰和何雅静开口道，“饺子好吃，还不用做那么多菜。”
“好！包饺子！”
……
请客一事被蒋四田放在了一边，因为他决定等录取通知书来再请，如果学校好，就流水席，如果学校差，就普通酒席。
目前要做的事是截河捉鱼，两年了，大鱼应该不少了。
可是捉上来的大鱼并没有如他预料的那样多。
是有人偷？还是给鱼生长的时间不够？
蒋四田悄悄问慕景之，“慕大夫，有没有人悄悄来找你换物资？”
“啥意思？”
“两年了，捉上来的大鱼没有我预料的那样多。”
慕景之“……”
要不，别让他家夏大夫偷偷收鱼了？
狗蛋爹和花儿大哥提供的野生鱼，一直没断过。
一天20斤，一年七千多斤，两年就是一万多斤。
“真有？”见慕景之沉默，蒋四田问道。
慕景之连忙摇头否认，“我在想，是不是没有投喂？鱼长的有些慢。”
蒋四田攥着烟袋杆点头，“你这话也有道理，我回去记个数，明年多喂喂，再捉鱼就有数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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