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牢外,夜色如墨。
孙胜男翻身上马,东海府兵整齐列阵,铁甲森然。
她回头看了一眼朱雀殿的方向,冷笑一声:
“走!”
马蹄声渐远,只留下夜风呜咽。
而此时,朱雀殿深处。
夏昊宇站在窗前,望着远去的火把长龙,眼神阴鸷。
“殿下……”
上官瑞轩低声开口,,却被夏昊宇抬手打断。
“闭嘴。”
他猛地转身,一把揪住上官瑞轩的衣领,声音压得极低,却带着刺骨的寒意:
“你不是说万无一失吗?你不是说宋诗瑶感谢我吗?
现在呢?
东海候府兵直接杀上门来,明天怕是连国主都惊动了!”
上官瑞轩喉结滚动,额头冷汗涔涔:
“三殿下,我……”
“废物!”
夏昊宇一把将他推开,眼神冰冷,
“滚出去!”
上官瑞轩踉跄后退,低头退下,眼底却闪过一丝狠色。
……
地牢暗涌
地牢里霉味混着血腥气,潮湿的稻草堆里爬过几只肥硕的耗子。
宋诗瑶翘着二郎腿坐在草垛上,染血的指甲有一下没一下敲着膝盖,嘴角噙着抹似有似无的笑。
"吱呀——"
生锈的铁门发出刺耳呻吟,蒙面老妇佝偻着腰钻进来,粗布鞋底碾死了一只路过的蟑螂。
她手里捧着个豁口陶碗,热汤表面飘着层可疑的油花。
"小姐..."
老妇声音像砂纸磨过树皮,"
喝口热汤暖暖胃。"
宋诗瑶眼皮都没抬:
"莲姨,朱雀牢的玄铁锁什么时候成摆设了?"
老妇布满老年斑的手突然稳如磐石。
她掀开蒙面布,露出张能止小儿夜啼的脸——左眼是浑浊的灰白色,右眼却亮得瘆人。
"老身当年偷进唐门毒窟的时候,这帮娃娃还在玩尿泥呢。"
枯爪般的指头弹开碗沿爬过的蚂蚁,
"喝吧,加了当归。"
汤勺碰碰着碗沿发出清脆声响。
宋诗瑶小口啜饮的模样,活像在高级餐厅品鉴红酒。
莲姨转身时,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轻飘飘的一句:
"我娘当年跳的真是崖了吗?"
莲姨背影肉眼可见地僵住。
地牢深处传来水珠滴落的声响,啪嗒,啪嗒,像某种倒计时。
"老奴...不知。"
"那今晚..."
宋诗瑶突然把空碗摔在草堆上,瓷片四溅,
"会有人来送我见阎王么?"
莲姨独眼里闪过一丝慌乱。
"小姐说笑..."
莲姨喉咙里挤出几声干笑,
"二个殿下的前途比小姐的命值钱,今晚没有敢。出今晚就不好说了。不过我老奴会一直守在你身边。"
莲姨说着走进暗处,没了踪迹!
宋诗瑶笑了,
“看来,我好好睡一觉!”
……
夜,更深了。
暗流,正在涌动。
朱雀殿的临时牢房里,宋诗瑶四仰八叉地躺在硬板床上,呼噜声震得铁栅栏嗡嗡作响。
常东那摊子烂事刚收拾完,林天叼着半截烟,眯眼盯着手机上传来的消息——东瀛的货物进了帝都,具体是什么?
他弹了弹烟灰,正琢磨着怎么查,手机又震了一下。
宋诗瑶出事了。
林天眼神一沉,烟头在指间碾成碎渣。
"走,去帝都。"
莫不言掐掐着手指头,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:
"林大师,此去帝都凶险,路上八成有人截杀,咱们得小心行事。"
林天又摸出烟盒,发现已经空了,烦躁地捏扁扔进垃圾桶,
"那就分开走。"
"哎!"
赊刀门少主艾千刃一个箭步窜上来,手里的小菜刀转得跟风车似的,
"姐夫,我跟你一路!"
她一身黑色劲装,腰间别着那把招牌小菜刀,刀柄上缠着的红穗随着动作晃荡。
林天瞥她一眼:
"你跟着我干嘛?"
艾千刃咧嘴一笑,露出一颗尖尖的小虎牙:
"保护你啊!"
"......"
莫不言叹了口气,转头看向抱着清风刀站在一旁的江流萤:
"江道友,看来咱俩得搭伙了。"
江流萤冷着脸,刀鞘上的云纹在灯光下泛着寒光:
"没兴趣。"
他转身就要走,莫不言赶紧掏出手机,屏幕上的二维码晃得人眼晕:
"江道友留步!仅需10元,关注本道公众号可避血光之灾!"
江流萤回头,眼神冷冷得能冻死人。
莫不言手一抖,手机差点摔地上,干笑两声:
"哎,年少莫轻狂,天道又何妨,早晚给凉凉......"
清风刀"铮"地一声轻颤,刀鞘微微震动,像是感应到了主人的杀气。
艾千刃看热闹不嫌事大,提着菜刀凑过来:
"表弟,你们家族让你出来历练,不就是想光大门楣吗?
我给你指条明路,保证你们江家名垂青史!"
江流萤眼皮都没抬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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