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靖之和岳飞还想再劝一劝宋高宗,但宋高宗心意已决,丝毫不为所动,他面色凝重地挥手,果断地下令让他们停止进攻。
岳飞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,他紧握着长枪,手臂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颤抖着。突然,他猛地将长枪往地上一戳,只听“砰”的一声巨响,枪尖犹如闪电一般迅速地扎进了应天府宫殿的青砖里,深深地嵌入其中,甚至连砖缝里的尘土都被震得飞了起来。
岳飞的双眼布满了血丝,眼眶通红,他的声音仿佛被砂纸狠狠地磨过一般,带着无尽的悲愤和不甘:“陛下!您难道忘记了汴京城破时,那惨绝人寰的场景吗?百姓们被金兵无情地砍杀,他们的惨叫声至今还在我耳边回荡!还有太上皇和太上皇帝被掳走时,沿途的百姓们纷纷跪地痛哭流涕,那悲怆的哭声仿佛能撕裂人的心肺!如今,我们拥有强大的兵力和充足的粮草,完全有能力与金国一决高下,您怎么能如此轻易地就决定谈判呢?”
宋高宗赵构端坐在龙椅之上,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扶手,仿佛这样可以缓解内心的不安。他的眼神躲躲闪闪,不敢直视岳飞那锐利的目光。
“岳将军啊,朕并没有忘记与金国的仇恨。”赵构的声音有些发颤,“可是……可是金国说了,只要咱们停战,他们不仅会送回太上皇和太上皇帝,还会归还咱们淮河以北的土地。”
他顿了顿,似乎在犹豫要不要继续说下去,“打仗实在是太苦了,将士们要在战场上流血牺牲,百姓们也要忍受饥饿和困苦。如果能够避免战争,让大家都过上安宁的日子,岂不是更好吗?”
站在一旁的秦靖之,看着赵构那副怯懦的样子,心中又气又急。他忍不住上前一步,沉声道:“陛下,金国的话岂能轻信?当初他们答应归还燕云十六州,结果转头就派兵攻打过来;如今他们说要送回太上皇和太上皇帝,谁能保证他们不会再次出尔反尔呢?”
秦靖之的语气越发严厉,“一旦咱们停战,金国必定会趁虚而入。到那时,咱们毫无防备,南宋恐怕就真的要亡国了!”
张叔夜见赵构心意已决,急忙上前一步,苦口婆心地劝道:“陛下,此事万万不可啊!金国狼子野心,其贪婪程度远超常人想象,若与之谈判,无异于与虎谋皮。如今岳将军的‘背嵬军’威震天下,战斗力之强令人惊叹,而秦将军在边境也成功稳住了防线,只要我们齐心协力,继续坚守一段时间,必定能够击溃金国,收复失地!”
然而,赵构却对张叔夜的劝告置若罔闻,他一脸决然地摆了摆手,打断了张叔夜的话,说道:“你们不必再多言了!朕意已决,派遣使者前往金国进行谈判乃是当下最佳之选。秦爱卿,此次谈判由你负责与金国使者进行对接;岳爱卿,你即刻下令将军队撤回,驻守在淮河以南,不得再主动向金国发起进攻。若有人胆敢违抗朕的旨意,坏了朕的谈判大事,朕定不轻饶!”
岳飞气得浑身发抖,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,仿佛有一股无法抑制的怒火在燃烧。他瞪大了双眼,死死地盯着面前的人,嘴唇微微颤抖着,想要再争辩几句。
然而,就在他刚要开口的时候,一只手突然拉住了他的衣袖。岳飞猛地转过头,看到了秦靖之的眼神。那是一种复杂的目光,既有对他的理解和同情,也有一丝无奈和警告。
岳飞立刻明白了秦靖之的意思,他深吸一口气,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。尽管心中的怒火依然熊熊燃烧,但他知道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。
他紧咬着牙关,双手握拳,最终还是勉强拱手行了个礼。然后,他缓缓转过身,脚步沉重地走出了宫殿。
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南宋百姓的心上,岳飞觉得自己的双腿如同被千斤重担压着一般,难以挪动。他的心情异常沉重,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变得灰暗无光。
走出宫殿后,岳飞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情绪。他一把抓住秦靖之的胳膊,声音略微有些沙哑地说道:“秦将军!陛下怎么能这么糊涂?咱们这一撤,之前收复的失地就全没了!将士们的血,不就白流了吗?”
秦靖之深深地叹息一声,满脸愁容地拍了拍岳飞的肩膀,安慰道:“我知晓你心中的苦闷与痛楚。然而,如今圣上已然降下旨意,倘若我们违抗圣命,只会给金国可乘之机,让他们借机指责我们南宋君臣之间存在龃龉。倒不如暂且依从圣上的旨意行事,同时在背地里持续操练军队、筹备粮草。如此一来,只要我们自身具备足够的实力,即便金国日后出尔反尔,我们也能够从容应对。”
就在这时,苏云卿从一旁缓缓走来,她的手中紧握着一个油纸包,里面包裹着的,正是她刚刚烤制好的肉干。苏云卿快步走到岳飞面前,将油纸包轻轻递到他的手中,柔声说道:“岳将军,先吃点东西填填肚子吧。秦师兄所言极是,此时此刻,切不可冲动行事。我已派遣镖局的兄弟们前往各地联络志同道合的义士,一旦形势所需,我们便能迅速召集起一支强大的队伍,与金国决一死战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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