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走!现在!"大师兄的声音突然在近处炸响。他像头暴怒的雄狮冲进敌阵,九环刀每次挥舞都带起一蓬血雨。唐师长的军刀已经折断,此刻正用毛瑟手枪点射,每声枪响都有个日军军官应声倒地。
李三把孩子往二师姐怀里一塞:"师姐,快带他走!"二师姐眼里竟噙着泪花,她忍住泪水,头也不回地带着男孩隐藏在了暗处。
远处,一川少佐的怒吼突然变成惨叫——张将军的马刀从他后背贯入,刀尖从前胸透出。这个狂热的军国主义者跪倒在地,眼镜摔得粉碎,至死还死死攥着那面烧焦的军旗。
日军终于崩溃了。像退潮般四散逃窜的士兵中,有个满脸是血的日军小队长突然转身,步枪准星锁定了抱着孩子的二师姐。
"砰!"
枪响的同时,大师兄的身影如鬼魅般闪现,他抽出一把刀,将那个小队长连人带枪劈成两半。
"师哥!"二师姐的尖叫撕心裂肺。怀里的男孩突然挣脱下来,跌跌撞撞跑到大师兄跟前,用脏兮兮的小手去捂那汩汩冒血的伤口。大师兄笑着说:“师妹,我没事,这次多亏了唐师长和他的60师。”
唐师长扶了扶被打碎的眼镜,对赶来的张将军露出带血的笑容:"看来...滇军也不是那么不堪嘛。"
朝阳终于完全跃出地平线。血色的光芒洒在这片焦土上,照得那些横七竖八的太阳旗格外刺眼。远处,幸存的百姓正互相搀扶着走向山区,有个老太太突然唱起了山歌,苍凉的调子乘着晨风传得很远很远。
寺内将军在最近与中国军队的交锋中屡遭败绩,损失了六千多名士兵。
日军徐州方面军司令部内,空气凝重得几乎能拧出水来。寺内将军双手撑在铺满作战地图的橡木桌上,额角的青筋突突跳动,太阳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,那双鹰隼般的眼睛死死盯着地图上标注的红色箭头——那代表着他们刚刚遭遇惨败的战场。
"混蛋!"寺内突然暴喝一声,猛地将桌上的茶杯扫落在地。瓷器碎裂的声响在寂静的会议室里格外刺耳。参谋们立刻挺直腰板,大气都不敢出。
"六千帝国勇士!整整六千多人那!"寺内咬牙切齿地说,声音因愤怒而颤抖,"就这么被那些支那人像割麦子一样放倒了!"他猛地转身,军刀鞘撞在桌角发出沉闷的声响,"这些可恶至极的支那人,统统都该下地狱!"
矶谷中将轻轻咳嗽一声,从座位上站起身。他比寺内将军年长几岁,眼角的皱纹里藏着多年征战的风霜。"寺内君,"他的声音低沉而平稳,像是一剂镇静剂,"中国有句古话:胜败乃兵家常事。"
寺内将军猛地抬头,眼中怒火未消:"矶谷君,你在为那些支那人说话?"
矶谷不急不缓地走到寺内身边,伸手按在他紧绷的肩膀上:"我是在为你着想。这次失利,非战之罪。"他指了指地图,"你看,这些中国军队确实狡猾。他们熟悉地形,利用山地、村庄打游击,我们的重装备反而成了累赘。"
"哼!"寺内冷哼一声,但肩膀的肌肉明显松弛了些许。
这时,会议室的门被猛地推开。内村大将迈着标准的军人步伐走了进来,锃亮的皮靴在地板上敲出清脆的声响。参谋们齐刷刷起立敬礼,只有寺内将军还僵在原地。
内村大将的目光如刀锋般扫过众人,最后落在寺内将军身上。他摘下白手套,慢条斯理地拍打着手心:"寺内君,我听说——"他故意拖长了音调,"这已经是你第三次在与中国军队的交锋中失败了?"
寺内将军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。他挺直腰背,却不敢直视内村大将的眼睛:"大将阁下,这次是因为…..."
"我不需要解释!"内村大将突然提高音量,一掌拍在桌上,震得地图都跳了起来,"帝国军队的荣誉不容玷污!六千名勇士的鲜血不能白流!"
矶谷见状,连忙上前一步:"大将阁下,请允许我——"
内村抬手制止了他:"矶谷君,我知道你想说什么。"他转向寺内,眼神凌厉如刀,"台儿庄大战即将打响,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。"他凑近寺内,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后面的话,"如果这次再失败,就不仅仅是撤职那么简单了。明白吗?"
寺内的喉结滚动了一下,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:"是!大将阁下!属下一定不负所托!"
内村大将冷哼一声,转身走向主座。他坐下后,从公文包里抽出一份文件,慢条斯理地戴上金丝眼镜:"根据情报,中国军队正在向台儿庄集结。除了中央军,还有一支滇军。"他抬头,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,"据说,滇军的战斗力堪忧。"
矶谷皱了皱眉:"大将阁下,恕我直言,我们不能掉以轻心。中国军队虽然装备落后,但极其顽强。特别是他们的指挥官,往往能出奇制胜。"
"哦?"内村挑眉,"矶谷君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谨慎了?我记得你手下的师团可是号称'钢军'啊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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