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如墨,曹璟军大营中却亮如白昼。无数火把插在木桩上,跳动的火焰将营地照得通明。巡逻士兵的铠甲在火光中反射出暗红色的光芒,沉重的脚步声整齐地回荡在营地各处。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,每个士兵都绷紧了神经,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大战。
中军大帐内,十二盏青铜油灯将帐内照得亮堂堂的。曹璟俯身在宽大的案几前,粗糙的手指在布防图上缓缓移动。羊皮地图上标注着密密麻麻的符号,在延县的位置已经被他手指敲出了两个明显的凹痕。
"明日再战,该让司马家尝尝我们的新武器了。"曹璟的声音低沉而沙哑,嘴角不自觉地上扬,眼中跳动着兴奋的火光。他想起那些装在特制木箱里的黑色液体,心中涌起一阵快意。这种从延县地底挖出的神秘物质,经过将作监多次试验,已经证明是绝佳的战争利器。
帐外突然传来沉重的脚步声,伴随着铁甲碰撞的声响。帐帘被猛地掀开,文鸳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。他已经卸去了那身染血的战甲,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色里衣,胸前和手臂上缠着的绷带渗出斑驳的血迹。
"将军,那些黑油真的管用吗?"文鸳挠了挠乱蓬蓬的头发,脸上还带着白日激战后的疲惫。他的右脸颊上有一道新鲜的伤痕,结了一层薄薄的血痂。这位以勇猛着称的将领,此刻眼中却带着几分疑虑。
曹璟直起身子,烛光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投下深深浅浅的阴影。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,快步走到角落里的一个木箱前:"关陇将作监试验过多次,一旦点燃,水浇不灭,沾身即燃。"说着,他掀开木箱盖子,里面整齐排列着数十个黑黝黝的陶罐,罐口用油布密封得严严实实。
文鸳好奇地凑近,刚俯身就闻到一股刺鼻的气味,呛得他立刻后退两步,连连咳嗽:"这味道...真够冲的。"他皱着眉头,用袖子捂住鼻子,脸上的表情既厌恶又好奇。
曹璟轻笑一声,小心地盖上箱盖,转向站在帐门口的一名亲兵:"去把火油柜都推出来,检查一遍。明日拂晓前,全部部署在第二道防线后。"亲兵领命而去,铠甲发出清脆的碰撞声。
夜深了,营地里的喧嚣渐渐平息。除了巡逻士兵规律的脚步声,只剩下此起彼伏的鼾声。曹璟披着一件黑色大氅,独自站在营地边缘的一处高地上。夜风带着颖水特有的湿气,吹拂着他的面颊,掀动他的衣角。
远处,司马军大营的点点火光如同星河坠落在地面,隐约能听到对面营地传来的号令声。曹璟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腰间的剑柄,指节因用力而发白。他的目光扫过营地中那一排排被黑布遮盖的奇怪器械,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意。夜风吹过,带来一阵刺鼻的油味,这味道让他想起了几年前在延县地底发现这些黑色液体时的场景。
黎明前的黑暗像浓墨般笼罩着战场。曹璟军的士兵们屏住呼吸,将二十架猛火油柜缓缓推向前线。这些特制的战车通体漆黑,铜制喷口在微弱的星光下泛着诡异的光芒。士兵们两人一组,小心翼翼地往皮囊里灌注黑稠的液体。
"慢点倒!"一个老兵低声呵斥新兵,"这玩意儿沾上一点,阎王爷都救不回来!"
新兵的手在发抖,黑稠的猛火油从皮囊口缓缓流入,散发出刺鼻的硫磺味。他忍不住干呕了一声,立刻被旁边的伍长瞪了一眼。
曹璟披着黑色大氅,亲自巡视每一架火油柜。他的靴子踩在结霜的地面上,发出轻微的碎裂声。
"记住,"他停在最后一架火油柜前,声音低沉而清晰,"点燃后立即后退三步。这东西的火,水浇不灭,土盖不熄。"
士兵们紧张地点头,有几个不自觉地摸了摸腰间的火石袋。他们虽然训练有素,但面对这种从未使用过的新式武器,心中难免忐忑不安。
东方天际渐渐泛起鱼肚白,晨雾在黄河水面上飘荡。突然,对岸传来沉闷的战鼓声,打破了黎明最后的宁静。
"来了!"了望兵低声预警,声音中带着压抑的紧张。
黑压压的司马军如潮水般涌来,最前排的重甲步兵举着高大的盾牌。那些盾面上还残留着昨日的血渍和刀痕,在晨光中显得格外狰狞。整齐的脚步声震得大地微微颤动,战马的嘶鸣声此起彼伏。
曹璟登上临时搭建的指挥台,眯着眼睛观察敌军的推进。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剑柄,计算着距离。晨风吹动他的大氅,露出里面精良的铠甲。
"三百步...两百步..."传令兵小声报数,声音越来越急促。
当司马军前锋踏入百步距离时,曹璟猛地挥下手中令旗:"放!"
二十名操作手同时扳动机关。皮囊被瞬间压缩,黑色的油柱从铜制喷口激射而出,在空中划出二十道完美的抛物线。
"下雨了?"司马军前锋的校尉抬头望天,一滴黑油正好落在他脸上。他下意识抹了一把,刺鼻的气味立刻钻入鼻腔。还没等他反应过来,曹璟军阵中突然亮起数百点火星。
本小章还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!
喜欢后三国之曹魏的棋局请大家收藏:(www.qbxsw.com)后三国之曹魏的棋局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