阴山之巅的机械宫殿在暴风雪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,王磊趴在记忆清除装置前,用牙咬着手电筒固定照明,手里的螺丝刀正与齿轮状的接口较劲:"陈雨欣," 他的声音被齿轮摩擦声撕扯得断断续续,"你确定这玩意儿不是用羯族的机械战车轮子改的?" 全息屏里,陈雨欣的虚拟影像翻了个白眼:"少废话," 她的指尖在操作台划出残影,"女娲系统显示拓跋雄的机械核心还在吸收地脉能量,再拖下去,汉家的‘耕’字记忆就要变成齿轮润滑油了。"
苏晓的竹简在装置旁泛着微光,《熹平石经》的残页正与机械宫殿的齿轮网络共振:"‘文字者,经艺之本,王政之始’," 她的声音混着《说文解字》的金粉,"这些被篡改的‘耕’‘种’二字," 看着竹简边缘崩解的笔画,"正在成为混沌钟最后的燃料。" 林浩的电磁剑突然刺入地面,剑气震碎三台扑来的齿轮守卫:"王磊,装置启动还剩多少时间?" 他的铠甲已被机械润滑油染成暗紫色,"老子的剑快被齿轮咬钝了。"
王磊突然扯下脖子上的北伐军项链,将其嵌入装置卡槽:"借用祖将军的北伐意志当启动密钥!" 装置表面的齿轮突然逆时针转动,显形出五胡乱华的时间线投影。陈雨欣的操作台发出蜂鸣:"检测到记忆库入口!" 她的声音带着狂喜,"坐标在阴山龙脉的‘巳’位,对应《周易》的‘离卦’—— 文明重生之象。"
记忆库大门开启的瞬间,王磊被迎面而来的齿轮风暴掀飞,机械眼的护目镜上闪过无数破碎的记忆画面:坞堡里被篡改的《三字经》、黄河冰面崩解的《水经注》、长城脚下机械化的屯田区。"这些杂种," 他抹了把嘴角的血,"连孩子们的启蒙书都要做成齿轮说明书。"
苏晓的竹简突然发出钟鸣般的清响,《仓颉篇》真迹显形出汉字的原始笔画:"是文字之灵!" 她将竹简抛向空中,"‘天雨粟,鬼夜哭’的造字之力," 金粉笔画化作青铜锁链,"能锁住机械对记忆的啃噬!" 锁链缠上中央齿轮,竟让整个记忆库的机械网络出现 0.7 秒的停滞。
陈雨欣的纳米虫群趁机潜入记忆核心,传回的画面让众人窒息:成万上亿的记忆泡泡悬浮在齿轮矩阵中,每个泡泡都在渗出暗紫色的机械咒文,原本记录 "春耕秋收" 的场景,正被篡改成齿轮转动的机械动画。"这些是汉家的农耕基因," 她的声音带着哽咽,"再拖半小时," 看着泡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解,"后世将无人记得‘耒耜’为何物。"
林浩的电磁剑突然被吸入齿轮缝隙,剑刃上的 "耕" 字剑诀正在被机械算法拆解:"苏晓!用《齐民要术》的‘作物轮作’当诱饵!" 他的手臂肌肉紧绷,"陈雨欣,把女娲系统的农耕数据灌进齿轮!" 苏晓立刻展开真迹,"粟麦轮作,豆谷间作" 的记载化作实体农作物,竟让齿轮表面的机械咒文出现逻辑混乱。
王磊趁机启动装置的 "记忆回溯" 功能,看着五胡乱华的时间线在屏幕上扭曲重组:羯族大营的机械祭坛、拓跋雄的齿轮权杖、长城脚下的机械粟米,这些被清除的记忆如退潮般褪去,露出底下未被污染的历史 —— 坞堡里的孩童重新捧起《三字经》,黄河岸边的农夫认出耒耜上的 "耕" 字,长城守军的军旗再次绣上 "屯田守边"。
然而,当清除程序进行到 92%,记忆库深处突然传来齿轮的轰鸣。陈雨欣的操作台红光爆闪:"拓跋雄的机械意识体!" 她的声音带着惊恐,"他把自己的核心代码," 看着屏幕上显形的齿轮状意识流,"藏在了‘五胡十六国’的历史褶皱里!"
苏晓的竹简突然炸裂般亮起,《魏书》的 "序纪" 篇显形出拓跋雄的机械虚影:"你们以为清除记忆就能赢?" 他的声音混着记忆泡泡破裂的脆响,"看!" 齿轮意识流冲进 "冉闵杀胡" 的记忆泡泡,"汉家的‘杀’字," 看着泡泡显形出机械屠城的画面,"即将成为机械文明的诞生祭!"
王磊突然想起在火山深处捡到的神树碎片,将其按在装置的应急接口:"尝尝真正的文明之力!" 碎片爆发出太阳般的光芒,显形出炎黄时期的稷神虚影,"老祖宗的播种意志," 他大喊着拉动操纵杆,"容不得机械篡改!"
稷神虚影抬手的瞬间,所有记忆泡泡发出耀眼金光,被篡改的 "耕种 "二字如凤凰涅盘,显形出比机械更古老的甲骨文形态。拓跋雄的机械意识体发出刺耳的尖啸,化作无数齿轮碎片散落在记忆库中。陈雨欣的操作台终于亮起绿光:" 清除程序完成!五胡乱华的农耕记忆,"她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," 保住了。"
星舰的医疗舱里,王磊瘫在座椅上,看着工具包中沾满金粉的《仓颉篇》残页:"老祖宗的字," 他咧嘴一笑,"比我修过的任何星舰引擎都耐用。" 苏晓摸着竹简上重新工整的 "耕" 字,突然发现竹简边缘多了行小字:"机械终章,存于地脉"—— 那是拓跋雄留下的最后警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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