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舰的甲板在炙烤中发出轻微的扭曲声,叶星河掌心的因果锻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收缩——前方的锻纹平原中央,悬浮着一团由法则碎片凝结的巨型锻铁砧,每道边缘都流淌着鸿蒙初开时的混沌之火,锻砧表面深嵌的星图,竟与他识海中三瓣剑鞘共鸣时显现的图案完全一致。
“灵根的须根在沸腾!”唐小棠的银链几乎要融化在观测水晶上,麦芒尖端滴下的金血刚触地就蒸发成法则火花,“地脉温度突破四千九百锻纹度,相当于逆星核心熔浆海的三倍——萧野,把你的熔浆精魄护罩扩大到全舰!”
萧野光着膀子砸向甲板,锤头的凤凰纹路化作液态火墙,在舰体周围撑起半球形护罩:“奶奶的!这鬼炉子比老子在碎星港见过的废铁熔池还凶,锤头的精魄刚碰上去就被烧缺了角!”他盯着自己手臂上蒸腾的热气,锻纹在高温下竟呈现出流动的金属质感,“许林,秘典里有没有说这玩意儿是烤炉还是锻炉?”
许林的《星螺秘典》正疯狂翻动,书页间渗出的金液在空气中凝成微型锻铁砧:“《鸿蒙锻史》记载,星河熔炉是初代造物主锻造宇宙时用的副炉,专门熔炼混沌碎片中的凡世精魄。”他的手指划过“熔炉认主需以骨血为引”的批注,声音发颤,“圣天界当年偷走了熔炉核心的‘星核碎片’,现在剩下的炉体全靠源世界地脉的锻纹残渣维持运转。”
老匠人武伯突然指着锻铁砧下方的阴影:“看!那些在火焰里漂浮的……是凡世遗民的锻纹残像。” dozens of半透明的身影在火舌中若隐若现,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,仿佛在模仿某种古老的锻铁仪式,“三十年前叶承宗夫妇曾说,熔炉是凡世器修的‘集体锻纹记忆库’,每个被圣界抹除的锻修,都会在这儿留下一道火星。”
叶星河的万族星河瞳骤然亮起,他“看”见锻铁砧表面的星图正在与三瓣剑鞘共振,每颗星辰都对应着淬体诀残碑上的古字。当他运转星核火种,断剑突然发出龙吟,剑鞘上的三瓣纹路竟在火舌中拼出“星河归位”的完整古字,锻砧中央的凹陷处,隐约可见半枚熟悉的陨铁印记——正是父亲叶承宗当年刻在青岩星锻铁房的家族徽记。
“熔炉在回应叶家的锻纹血脉。”叶星河的声音混着火焰爆裂声,“唐小棠,把灵根的须根对准锻砧左下角的‘凡世锻纹入口’;萧野,用锤头敲击护罩外的法则锁链,节奏按青岩星晨课锻铁的三长两短;许林,准备用秘典接住熔炉喷出的星核碎片。”
“等等!”许林突然指向秘典最新显形的警告,“熔炉认主仪式需要十二道凡世精魄共鸣,咱们才收集到八道——”
话未说完,锻铁砧突然发出天崩地裂的轰鸣。十二道法则锁链从火焰中甩出,每道锁链都缠绕着圣天界的六芒星徽记,目标直指星舰的灵根动力舱。萧野的锤头迎头砸去,熔浆精魄与混沌之火碰撞,竟在锁链上烧出叶家祖传的陨铁纹路:“奶奶的!圣天界在熔炉里下了绊子,这些锁链是用咱们凡世的锻纹残像锻造的!”
唐小棠的银链在麦芒上织出复杂星轨,灵根主茎突然分出十二根须根,每根须根都化作微型锻锤,敲打着锁链上的圣界徽记:“它们在吸收遗民的锻纹记忆!许林,快用《锻纹回溯篇》唤醒那些残像!”
许林咬破指尖,将鲜血滴在秘典上:“以凡世锻修之名,唤醒被囚禁的时光——”书页突然爆发出强光,锻铁砧火焰中的遗民残像纷纷睁开眼睛,他们的动作不再机械,而是开始敲打属于自己的锻铁号子。最清晰的一道残像转过身,叶星河浑身血液仿佛凝固——那是母亲叶清璇的模样,银簪上的陨铁碎渣在火焰中格外明亮。
“阿河,锻铁炉的火,要借凡世的风才能烧得长久。”残像的声音像从极远处飘来,她抬手,火焰中浮现出叶家祖传的三瓣剑鞘虚影,“当年你父亲把最后的庚金精魄融进熔炉,就是在等这一天……”
叶星河猛然醒悟,掏出怀中的三瓣剑鞘残片。当残片与锻砧中央的凹陷相触,混沌之火突然分出一条纯净的火舌,将星舰托举着送入熔炉核心。这里的空间倒悬如锻铁砧,顶部镶嵌着破碎的星核,每道裂痕都流淌着凡世锻纹的光辉,而在星核下方,悬浮着十二枚刻满古字的陨铁勋章——正是初代器修陆沉舟与十二弟子的本命锻纹。
“缺少的四枚勋章!”老匠人武伯颤抖着指向其中空缺的位置,“当年陆前辈他们锻造时空锻台时,有四名弟子的锻纹被圣天界偷走,用来加固熔炉的法则锁链……”
萧野的锤头突然被某种力量牵引,砸向星核裂痕:“奶奶的!这破星核在吸老子的精魄!”但他很快咧嘴笑了,因为锤头接触星核的瞬间,手臂上的螺旋锻纹竟开始修补裂痕,“许林!秘典里说的‘以身为炉’,是不是让咱们用锻纹当焊条?”
“没错!”许林看着秘典上流动的锻纹公式,“每道凡世精魄都是星核的焊条,而叶家的三瓣剑鞘,就是点燃熔炉的引火钳!”他转向叶星河,“用你的因果锻纹连接十二枚勋章,当年陆前辈没完成的锻造,该由咱们接手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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