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林看着秘典新增的星图,每个光点都对应着一条因果线:“《万族归舟篇》记载,当凡世器修的信念凝成方舟,所有被圣天界压迫的族群都会听见锻铁的呼唤。”他望向叶星河,发现对方胸口的星核正在与每艘来舰的船首图腾共鸣,“叶兄弟,你早就不是单独的器修,而是万族迁徙的锚点。”
星陨殿废墟中,李玄霄长老的虚影突然浮现:“当年陆祖师未能完成的迁星计划,由你实现了。”他指向正在成型的方舟,龙骨上的每条纹路都刻着凡世族群的故事,“用灵枢星的地脉当船身,用万族的骨轨当船帆,这是能在混沌海眼航行的‘星河方舟’。”
叶星河感受着万族因果的汇入,法相的瞳孔中不再只有因果线,更有无数张充满希望的面孔。当最后一座骨台锚点崩解时,灵枢星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,地核中的陆家母盘残片化作流光融入方舟核心,整颗星球的地表开始剥离,如同蜕去残破的躯壳。
“全体登船!”叶星河的声音通过因果线传遍全域,“带着我们的骨轨、我们的锻锤、我们千锤百炼的魂——”他望着圣天界星舰群后方的虫洞,那里隐约可见仙域的青铜巨门,“圣天界想把我们困死在破碎的星球上,可他们忘了,凡世器修走到哪里,哪里就是新的星河。”
萧野第一个跃上甲板,锤头重重砸在船舷:“老子的舱室要能看见船头的凤凰图腾!”他看着陆续登船的碎星港老伙计,突然发现他们的伤处都在被熔炉火治愈,“奶奶的,这破船比老子想象的结实多了。”
唐小棠的灵麦化作罗盘悬在舰桥,麦芒尖端指向混沌海眼方向:“灵麦显示,海眼深处有片未被圣天界染指的星域,那里的地脉……”她突然看见罗盘中央显形出青岩星的星空投影,“适合播种新的凡世灵根。”
许林合上秘典,扉页上的法相画像已化作方舟舵手,旁边批注金光璀璨:“灵幻崩星日,万族迁徙时;骨轨凝舟楫,星河永不息”。他抚摸着秘典上新增的万族图腾,知道这趟迁徙不是逃亡,而是凡世器修在宇宙中刻下自己印记的开始。
当星河方舟升起凡世锻铁纹的船帆时,灵枢星的地表彻底崩裂。叶星河站在舰首,看着破碎的母星在身后逐渐远去,却看见无数光点从星球各处升起——那是未能及时登船的凡世器修,他们正用最后的力量,将自己的骨轨融入方舟的船身。
“记住他们。”他对着呼啸的星风低语,因果天秤突然发出清鸣,将那些零散的骨轨锻打成船舷的装饰,“每一道锻痕,都是我们存在过的证明。”
圣天界的星舰群再次逼近,却在看见方舟船帆的瞬间顿住——那由凡世骨轨凝成的帆布上,正流淌着千万次锻打形成的法则光辉,比任何仙域灵气都要炽热,比任何圣界符文都要坚韧。
“开炮!”圣天谴使的怒吼带着颤抖。
然而紫色光球尚未接近,就被船帆上的锻铁纹吸收,化作方舟加速的动力。叶星河看着舷窗外飞逝的星尘,突然在因果线中“看”见了未来——在混沌海眼的彼端,无数凡世族群正在新的星域扎根,他们的锻铁声穿过星河,与他的心跳永远共振。
“前方,混沌海眼。”唐小棠的声音带着期待,“准备进入时空乱流。”
萧野拍着栏杆大笑:“老子这辈子,还没去过连圣天界都不敢踏足的地方!小月儿,等哥哥带你去新星域开个最大的船坞!”
许林望向熔炉核心枢,那里正倒映着方舟全体成员的骨轨,每一道都鲜活而坚韧。他知道,灵幻星的崩解不是终点,而是凡世器修在宇宙中展开新锻打的起点。
当方舟冲进混沌海眼的刹那,叶星河将三瓣合一的剑鞘插入舵轮。剑鞘表面,原本的北斗星图已化作万族图腾环绕的星河,而在剑鞘深处,父母的断剑残片正与熔炉核心枢共鸣,仿佛在诉说着器修最本源的信念:
只要锻打的锤音不止,凡世的星火,就永远不会熄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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