戊字区锻魂炉的庚金焰在寅时末刻突然明灭不定,叶星河握着沾着星砂的火钳,看着炉内浮沉的陨铁锭表面浮现出血色纹路——那是灵枢星地脉紊乱的征兆。他想起药庐密卷中记载的“庚金逆位必见血光”,下意识摸向腰间的北斗分星盘,指针正疯狂旋转,最终指向矿洞方向。
“丁级杂役叶星河,去矿洞接替李监工。”吴执事的声音从器堂门口传来,手中的传讯玉简泛着血光,“记住,若再出现灵砂结块,就把你丢进炉里炼本命兵魂。”
矿洞入口的星锁阵布满裂痕,残留的毒藤汁液在晨露中发出滋滋声响。叶星河刚踏入洞口,靴底就碾到半截断指,断口处嵌着星核碎片——正是血手海盗团“断指祭器”的标志。再往前二十步,潮湿的岩壁上喷溅着星砂状的血迹,血迹中央刻着半幅九眼骷髅旗,旗角缠绕着双生毒藤的纹路。
“李监工的死状和陈三一样。”他蹲下身,指尖划过血迹边缘的星纹,腕间星轨突然亮起,竟在视网膜上投出死者临终前的记忆残像:李监工被毒藤缠住四肢,灵脉处的九眼符文疯狂吸收星力,最终化作一团黑血炸开,血雾中隐约可见星陨殿大门的轮廓。
矿洞第三层的灵砂矿脉异常干燥,本该呈晶状的灵砂凝结成块,每一块都嵌着细小的器魂虚影。叶星河取出三瓣剑鞘,残片刚贴近矿脉,所有灵砂块突然悬浮,在他头顶组成微型的星陨殿模型,模型中央的大门上,清晰映出他腕间的星轨——正是开启大门的钥匙。
“原来星陨殿的钥匙,就是叶家血脉与剑鞘共鸣形成的星轨。”他低声自语,突然听见矿道深处传来铁链拖地的声响,夹杂着器魂的哀鸣。
拐角处,新任监工张疤脸正用链刀剖开杂役的灵脉,血液汇入地面的九眼阵纹,阵纹中央摆着半块星陨殿令牌。叶星河认出,那是李云霄死后失踪的令牌残片,而张疤脸的袖口,绣着与刘长老相同的九眼骷髅暗纹。
“把血放干,这些灵砂块才能激活器魂。”张疤脸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,“九眼大人说了,只要凑齐七名器修的血,星陨殿的万兵朝宗阵就能为魔渊界所用——包括你,叶家的小崽子。”
链刀夹带着魔修黑焰劈来,叶星河早有防备,将剑鞘残片按在矿壁的星纹上,激活初代器修留下的“星火护脉阵”。灵砂块突然爆发出强光,在他体表凝成铠甲,链刀砍在铠甲上,竟被反弹的星芒割破虎口。
“你竟敢用星陨殿的器魂之力!”张疤脸惊恐后退,他清楚地看见,叶星河腕间的星轨已与矿脉深处的器魂产生共鸣,那些本该被祭炼的灵砂块,此刻正围绕着少年缓缓旋转,如同臣服于真正的器修主人。
叶星河趁机甩出陨铁碎渣,借矿脉中的庚金之力凝成细针,精准刺向对方的“天璇”“天玑”星窍。这招“陨星七刺”是他昨夜在锻魂炉旁,通过观察器堂弟子炼器时的星力走向自创的,每一针都带着庚金特有的震颤,竟将张疤脸体内的魔修血契震碎。
“说,星陨殿开殿仪式的细节!”他踩住对方的链刀,剑鞘残片的星芒逼入其眉心,“九眼魔尊到底想拿万兵朝宗阵做什么?”
张疤脸的瞳孔中倒映着剑鞘的星芒,突然发出桀桀怪笑:“小崽子,你以为阻止几个棋子就能改变大局?三日后的仪式上,整个灵霄宗的器修都会成为祭品——包括你体内的叶家血脉!”他突然咬碎口中的星核,黑血喷在矿壁的九眼阵纹上,阵纹瞬间膨胀,化作骷髅巨手抓向叶星河。
危急时刻,矿脉深处的器魂虚影突然苏醒,万点星芒汇聚成剑形光刃,将骷髅巨手斩碎。叶星河感觉有无数信息涌入脑海,其中一幅画面格外清晰:星陨殿内,初代器修的兵魂大军正围绕着中央的星河熔炉,熔炉核心处,沉睡着与他腕间相同的星轨印记。
“原来……万兵朝宗的核心,是让器魂认主,而非强行控制。”他喃喃自语,捡起张疤脸遗留的星陨殿令牌,发现令牌背面刻着开殿仪式的步骤:需在月圆之夜,用七名器修的血激活星陨殿大门,再以叶家血脉为引,启动星河熔炉。
返回器堂的路上,叶星河经过试练塔,发现塔基处新增了七座墓碑,碑身上刻着最近失踪的杂役名字,包括阿虎和陈三。他摸出星螺吊坠碎渣,放在阿虎的碑前,碎渣突然发出微光,在碑面投出一行小字:“星螺商盟余孽已除,九眼大人万岁”——正是张疤脸的字迹。
“叶师弟,原来你在这里。”
温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叶星河转身,看见一名戴白玉冠的内门弟子,手中捧着《初级炼器图谱》,袖口绣着若隐若现的星舰轮廓——正是父亲当年提及的“灵霄宗炼器一脉正统”标志。
“在下陆明轩,负责器堂典籍整理。”弟子微笑着递出一块陨铁腰牌,“听闻你在锻魂炉领悟了‘七星引火诀’,若不嫌弃,可来藏经阁查阅《星河淬体诀》残页——当然,是用外门贡献点兑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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