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糯米糕上淋着的桂花蜜酿,是秋日里院中的大桂花树上新鲜的桂花酿成的,因着姜家人很是爱吃,晴欢酿了好几瓮,留待冬日里做糕点,或是做些暖呼呼的茶汤,很是新巧。
闻着这些熟悉温暖的味道,她心里觉得很是安心。离她及笄就剩几个月了,回想这一年多的时光,她的生命安全没有任何危险,她的家人都还平平安安地活在这世上,并且,京中局势并未动荡。
不知那人到底何时出现?
想到这,她心里就一直有块大石头高悬,始终放不下心来。
既期盼着她早日出现,这样她心里就能不再一直这样担惊受怕。
但她又希望她能一直不出现,这样她姜府的生活便一直这般平淡无波。
只是她重活两世,已经不是那十几岁万般懵懂的小丫头了,既然她能获得重生,已然是上苍恩赐了,若想得到的太多,是会被收回幸运的。
她还不傻。
恐怕那苏婉婉不出现,是必然不可能的。
姜离心下顿时憋闷,彷佛被压了千斤巨石,虽然她已不似前世那般胡闹,如今大哥哥征战在外,二哥与爹身在朝堂,三哥哥与她同岁,但日后也是征战沙场的料子。
照此局势,姜府再如何也不会落得前世那般,思及此,姜离心中稍稍有些安慰。
只是,还需早日准备一条退路。万一来日,事情的走向出乎意料,她可以此来保证全家的安全。
一夜过去,满城雪白,彷佛知悉少女心事,雪整整下了一夜,好像要将什么东西永久覆盖。
姜离清晨起来被那雪晃了眼睛。
她不是很喜欢雪。
大雪总会让她想起前世的每年冬日,她手脚上从未痊愈的冻疮,呼呼透风的窗棂,冷似寒冰的床铺,说是床铺,不过是铺着稻草的硬木板罢了。
被囚禁的人谁还会管她的死活呢?
忆起当年事,好像是做了一场梦, 梦醒了,如今她还是最尊贵的相府嫡女,但外间的寒流,让她觉得似乎那些折磨又重新加在了身心之上,让她有些透不过气,双手紧紧抓着身旁的软被,就这般出着神望着窗外。
“姑娘,相爷请您去前厅一趟。”
晴欢哈着热气从外间跑进来了,脚上还沾着雪。
“爹可有说何事?”
“似是前厅来了什么人,请姑娘前去相见。”
姜离从回忆中抽出精神,深觉自己今日过于忧思了,过往已然成烟,她今日活在这世上,便就是为了让前世之事不再上演。
还是着眼于眼前之事吧。爹爹能让我去见什么人?
罢了,多思无益。
“晴欢,替我梳妆。”
主仆二人一顿收拾,临出门前,晴欢思忱了一瞬,回头将红色的兔毛斗篷裹到姜离身上,外间下着雪,可不能让姑娘冻着了!
雪路难行,但好在下人们已打扫出了一条路,姜离不多时便到了前厅。
“父亲。”
姜离将身上的斗篷揭下交给晴欢,便缓缓走到姜舜身前去请安。
还未定身,便看到厅上坐着一个她最不想见到的人。
秦胥!
他来作甚?
“这是如今翰林院修撰秦胥秦相公,也是今岁文试状元郎。”
姜舜细声轻语地为她引荐着。
“姜离见过秦公子。”
姜离面无表情,心下却不安,不管他来姜府有何事,但定不是好事!
“姜姑娘有礼。”
秦胥起身淡淡地回礼,好一副知礼文人的模样。
随后便是一些不甚要紧的寒暄,姜离纵使真的不想在这待下去了,碍于爹爹的颜面,她只能坐在一旁作陪。
不论他秦胥有何目的,她终究都是不想与他共处一室的。
“既如此,晚辈先告辞了。”
终于,他要走了,姜离在刚刚他们的谈话里就已经觉得不大对了。
既然是专门登门拜访,就算是怀着想攀附姜府的目的,也该寻个正经由头上门来,可如今,他与爹爹言语之间虽说是些无关痛痒的话,本就是可说可不说的。
他今日前来,不说正事,既然无正事,那岂不是大家都心知肚明还能为了什么?
这不就是如今求娶心上人时,男子一贯的做法吗?
但姜离可没忘,前世中他秦胥便是来拜见爹爹,从而获得她的芳心。
爹爹后来便一直帮衬他在朝堂如鱼得水,今生他来拜见的日子虽然晚了些,但他应当早就与那二皇子狼狈为奸。
如今上门定是还肖想着她能看上他,从而他便可以吃她姜府的软饭,此人定不可信。
“雪路难行,秦相公小心些。”姜舜看他辞别,与他客气地寒暄着。
看这秦胥与爹爹交谈的情形来看,他定是打着相府的主意。
今生难不成还要重蹈覆辙?姜离心中隐隐有些不好。
“女儿也先告退。”
姜离看着秦胥雪中的背影,在原地顿了刹那,便也找了个由头出来。
“秦公子留步。”
女子娇俏的声音在身后响起,秦胥顿步,停在原地,慢慢转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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