楔子?战地悲歌
祁山残阳映血沙,烽烟万里没寒鸦。
忍看故垒埋忠骨,犹忆先师指落霞。
且将肝胆酬玄德,敢把丹心护汉家。
莫道孤臣无退路,燎原星火破云遮。
第一折 暗潮涌动惊屯田
景耀八年春,祁山的晨雾裹着硝烟凝成灰纱,将残阳染成凝血般的绛紫色。断壁残垣间,半截褪色的"汉"字旌旗在焦土上翻卷,旗杆缠绕着风干的箭羽,如同垂死者扭曲的手指。姜维踩过碎石瓦砾,玄甲下摆扫过结
远处传来断断续续的哀鸣,七八个伤兵倚着坍塌的了望塔喘息。其中一人的小腿被流矢贯穿,白骨刺破冻得发紫的皮肉,却仍死死攥着半截竹制号角——那是诸葛丞相当年教他们制作的简易联络工具。姜维蹲下身子,从腰间解下水囊递过去,指腹触到伤兵掌心的冻疮,粗糙得像砂纸打磨过的青铜。
"将军..."伤兵喉间溢出带着血沫的气音,浑浊的眼睛突然发亮,"昨夜...昨夜梦见丞相了,他说..."话音未落,气息已散在寒风里。姜维轻轻阖上逝者的眼睛,起身时瞥见对方腰带上系着的平安结——褪色的红绳编着歪歪扭扭的"汉"字,显然是出自妇人之手。
山风掠过祁山堡废墟,卷起满地箭矢与断矛。姜维拔出七星剑,剑身上的云纹映着血色残阳,仿佛游动的暗红溪流。他忽然想起二十年前初入蜀军,诸葛亮抚摸着这把剑说:"剑脊藏锋,方见真章。"此刻剑柄上的龙纹硌着掌心,倒像是先师温热的手,正将力量注入他的血脉。
汉中盆地的晨雾还未散尽,姜维已披着露水巡查屯田区。布鞋底踩过湿润的田埂,惊起几只灰雀,扑棱棱掠过新插的稻秧。他蹲下身,指尖捻起黑土凑近鼻尖——土壤里混着草木灰的焦香与腐殖质的腥甜,正是肥力充足的征兆。
"大将军!"句扶的马蹄声由远及近,枣红马的鬃毛上还挂着冰晶。副将翻身下马时,腰间佩剑与箭囊相撞,发出清脆的叮当声,"探马来报,司马昭调雍州驻军西移,前锋已至陈仓!"
姜维猛地站起,稻叶上的露珠簌簌落在玄甲上。他展开泛黄的舆图,粗粝的指腹划过陈仓古道的朱砂标记。羊皮纸边缘磨出毛边,那是他反复查阅留下的痕迹。"陈仓距祁山堡不过三日路程。"他的声音像生铁在石板上摩擦,"司马昭这是要断我屯田命脉。"
与此同时,成都皇宫内,鎏金兽首香炉飘出龙脑香。刘禅半倚在象牙榻上,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西域进贡的琉璃盏。盏中盛着新沏的蒙顶甘露,碧绿茶汤倒映着他眉间的愁云。黄皓弓着背凑上前,袖口绣着的金线蝙蝠几乎要触到茶盏:"陛下,姜维在汉中拥兵自重,不如..."
"够了!"刘禅将琉璃盏重重搁在案上,茶汤溅出,在锦缎桌布上晕开深色水痕。他抓起姜维的军报,竹简边缘在掌心勒出红痕:"去年秋收,汉中屯田缴粮二十万石;如今魏军压境,朕若不应,与昏君何异?"话音未落,窗外突然传来乌鸦的啼叫,惊得黄皓脖颈一缩。
数百里外的魏军大营,邓艾正用狼毫笔在沙盘上标注兵力。老人的指节布满冻疮裂痕,蘸墨时羊皮手套上的积雪簌簌落在案头。"传令下去,"他盯着祁山堡的微型泥塑,声音像老树皮裂开的纹路,"让雍州兵每日在散关道佯装运粮,每辆马车必须挂响铜铃,走三步歇五步。"
副将望着沙盘上蜿蜒的虚线,犹豫道:"将军,这般拖延,粮草..."邓艾突然挥袖扫落半座"散关",陶土碎屑溅在烛火里,腾起细小的青烟:"司马昭要的不是速战,是让姜维疲于奔命。"他枯瘦的手指戳向屯田区,"只要断了蜀军的粮,剑阁关的石头城墙也得塌。"
深夜,姜维的军帐里,牛油灯芯爆开一朵灯花。阿莱娜掀开牛皮帐帘闯入,弯刀上凝结的血珠滴在青石板上,洇出暗红的斑点。"抓到魏军细作,"她抖开浸透汗渍的羊皮卷,上面用朱砂画着粮仓位置,"还有这个——"她掏出一枚青铜虎符,虎目镶嵌的红宝石泛着冷光。
姜维的瞳孔骤然收缩。虎符边缘刻着"雍州"二字,正是司马昭新铸的调兵信物。他猛地将虎符拍在舆图上,震得竹简里的军令散落满地:"传令各营,即刻将粮草转运祁山堡地窖。明日起,每支巡逻队必须携带三只信鸽!"他转头看向阿莱娜,"你带西羌骑兵,在散关道布十二重暗哨,见魏军运粮队...一个活口不留。"
当第一缕晨曦刺破云层,散关道上响起清脆的铜铃声。二十辆魏军马车缓缓前行,车辕上的士兵有气无力地甩着马鞭。领头的百夫长掀开篷布一角,露出里面伪装成粮袋的云梯——帆布缝隙间,锋利的铁钩泛着幽蓝的淬毒光芒。
第二折 散关道上血纷飞
散关道两侧的峭壁如同被巨斧劈开,松树扎根在岩石缝隙里,虬曲的枝桠上挂着经年不化的积雪。阿莱娜将耳朵贴在冰凉的山石上,听着远处传来的车轮声由远及近。她抬手示意,三百西羌骑兵立刻翻身下马,弯刀抵住战马口鼻,连呼吸都放得极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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