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折?烽火连城夜点兵
景耀六年十月廿七,剑阁城头火把如林,寒风裹着细雪掠过垛口,将姜维的披风掀起一角。他站在谯楼最高处,手中牛皮地图被北风扯得哗哗作响,目光却始终凝在北方天际——那里隐约可见魏军营火的微光,如同蛰伏的狼群在暗夜中磨牙吮血。
“大将军,西羌工匠已将最后一批冰棱运至落雁坡。”马岱踩着积雪登上城阶,铁甲上凝着薄霜,“三百名工匠连夜凿取摩天岭冰柱,碎块皆按您吩咐的尺寸打磨,边缘锐如刀刃。”
姜维颔首,手指划过地图上的落雁坡:“坡道两侧的冰棱需呈鱼鳞状交错,马蹄踏上必打滑。”他忽然转身,七星剑鞘点在城墙青砖的裂缝处,“此处暗槽的机括可试过了?”
“试过三次,开合无碍。”阿莱娜从阴影中走出,银铃在腕间轻响。她掀开城砖,露出三尺见方的暗格,其中排列着二十具寒铁铸造的弩机,“每架弩配三十六支破甲箭,箭尾竹哨已浸过松油,遇风即鸣。”
城下传来急促的马蹄声。斥候翻身下马,甲胄上还沾着未化的雪粒:“报!钟会前锋三千重骑距关城不足二十里,统帅乃秦朗,其人亲率虎豹骑为先锋!”
姜维眼中寒光一闪。他记得这个秦朗——七年前段谷之战,正是此人率轻骑截断蜀军粮道,致使大将张嶷战死。指尖摩挲着剑柄缠绳,他突然问道:“魏军战马可曾钉新蹄铁?”
“探马回报,皆换双层熟铁蹄,边缘带倒刺。”斥候答得利落。
“甚好。”姜维唇角勾起冷笑,转向马岱,“你带五百雪豹骑出北门,只许败,不许胜。”
子时三刻,落雁坡。
三十名西羌工匠匍匐在雪地上,用特制的鹿皮手套将冰棱碎块插入冻土。领头的老匠人巴图尔抓起一把碎冰,月光下可见每片冰棱都打磨成菱形,边缘薄如蝉翼。“大将军这法子当真狠辣。”他往掌心呵了口热气,“马蹄踏上这等冰面,莫说冲锋,站稳都难。”
坡顶暗处,两百连弩手正在调试机括。什长陈五检查着箭槽里的三棱箭,箭头泛着幽蓝——这是用摩天岭毒草淬炼的寒毒。他转头对副手道:“待会听我哨声,先射人,再射马。”
北风骤紧,远处传来闷雷般的马蹄声。
马岱勒住坐骑“玉追”,这匹大宛良驹的蹄铁已用麻布包裹。身后五百雪豹骑清一色白熊皮氅,狼头刀的刀鞘都用粗麻缠裹,以免反光。
“开城门!”
绞盘转动声撕破夜空,秦朗望见城门洞开,狂笑着挥动长槊:“儿郎们!先登剑阁者,赏千金!”三千重骑如黑潮涌动,马蹄踏碎护城河的薄冰,溅起丈高水花。
马岱佯装惊慌,拨马便走。雪豹骑且战且退,狼头刀专削马腿——却故意留三分力,只在魏军战马后臀留下浅伤。秦朗杀得兴起,浑然不觉已追过三道矮丘。
“将军,地形渐窄!”副将提醒。
秦朗抬头四顾,落雁坡两侧山崖陡立,形如巨瓮。但见蜀军溃散,哪里顾得许多:“姜维老儿技穷矣!追!”
第一匹魏军战马踏上冰棱阵时,前蹄猛地打滑。裹着铁刺的蹄铁在冰面划出火星,却止不住冲势。马背上的骑士被惯性甩出,寒铁重甲砸在冰棱上,顿时血染白雪。
“放箭!”
陈五吹响骨哨,两百架连弩同时激发。箭雨穿过北风,竹哨发出凄厉尖啸。中箭的魏军还未觉痛,寒毒已随血脉冻结心脏——这是姜维特制的“凝魄箭”,中者面色青紫,顷刻毙命。
秦朗的战马人立而起,他挥槊格开两箭,却见坐骑前胸插着三支弩箭。“下马结阵!”他刚吼出口,山涧突然响起银铃声。
阿莱娜率三百雪豹骑从侧翼杀出,这次狼头刀尽数出鞘。她俯身掠过一匹惊马,刀光闪过处,马腿齐膝而断。失去坐骑的重骑兵成了活靶子,在冰面上挣扎难起。
“将军快走!”亲卫拼死架住阿莱娜的弯刀。秦朗夺过一匹无主战马,却见那马儿踏上冰面,四蹄乱蹬不得前行。一支弩箭擦过他耳际,将铁胄的红缨钉在崖壁上。
寅时初,魏军前锋溃退。姜维俯视着落雁坡的尸山血海,突然屈指轻弹剑鞘。七星纹路映着火光,竟与坡道上的血迹隐约相合——那是雪豹骑用魏军残甲摆出的“汉”字。
“斩首八百,俘获良马三百匹。”马岱呈上战报,甲缝里还凝着血冰。
姜维却望向更深的夜色:“钟会主力已至七盘关,明日当有恶战。”他忽然解下佩剑,“此剑名‘承志’,若城破,你带它去南中...”
“末将愿与剑阁共存亡!”马岱单膝跪地,甲叶铿然。
寒风掠过城头,将“汉”字大旗扯得笔直。姜维抚过冰凉的旗杆,恍惚听见二十七年前五丈原的秋风。那时诸葛丞相握着他的手说:“伯约,汉室的火种,就交给你了。”
第二折?石炮惊雷撼山岳
寅时三刻,剑阁北麓的地平线泛起鱼肚白。钟会端坐青盖轺车,望着城头飘摇的"汉"字旗,手中暖炉捏得咯吱作响。参军杜预展开牛皮阵图:"都督请看,蜀军连弩最远射程二百步,我军霹雳车需布在二百二十步外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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