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凉使团一听惠帝这话,无一不是得意之色。
“至于这扰乱两国之谊的贼子,朕会严加处置。”惠帝道。
北凉使臣哈哈大笑:“南朝陛下果然明断是非,令我等五体投地,待回到北凉,定会向我朝陛下一一道来,以修两国之好。”
惠帝抬手,“来人,将庄铭拖下去,杖责八十。”
杖责八十?
庄铭这种文弱书生怎么受得住?
而且照惠帝这个态度,底下人看菜下碟,八十杖下去,庄铭怕是都成两节了。
“陛下!八十杖责下去,庄铭必死无疑啊,还请陛下怜我南朝子民!”沈川跪地叩首。
惠帝倒是想把这烦人的沈川一并杖责了,可惜不行。
这小子回回都没他一句爱听的。
这时候他可不想跟北凉起冲突打起来,这安生日子才过几天,万一真打输了怎么办?
他这皇帝还没当够,可不想那么早就当亡国之君。
“还请父皇三思!”慕湖舟也跪下恳求。
惠帝置之不理,“还不快把人拖下去?”
侍卫们立即上前,按住庄铭往下拖去。
“陛下!陛下!冤枉啊!”庄铭连忙喊道。
慕湖舟仍长跪不起,“陛下三思!”
惠帝视若无睹。
在场除了北凉使团,无一人脸上有喜色。
谁都知道这回向北凉使节让了步,往后在北凉面前,南朝就很难再强硬起来了。
曾经是南强北弱,如今,怕是要倒转过来了。
“好了,此事已了,北凉使团之事交由礼部尚书安排。朕也乏了,都退下吧。”惠帝摆了摆手。
他全然不顾在场之人,也不管跪在地上的慕湖舟,拂袖离去。
元韫浓冰冷地望着惠帝的背影,眸光幽暗。
南朝迟早得玩完在惠帝手里。
北凉使臣抚掌大笑:“我瞧你们南朝,也不过如此。”
他大摇大摆地带着人从殿中离开。
慕水妃扶慕湖舟起来,“三皇兄,快些起来吧,此事并非你错,是父皇……”
“我明白。”慕湖舟叹息,他只是愧于自己的无能为力。
他拍了拍沈川的肩膀,“别太自责了,子谦,这并非你我能做决定的。”
沈川闭了闭眼。
郑女幼瞟了一眼北凉使团的背影,“真是得意忘形。”
“我会派人去接庄铭治疗……倘若八十杖后他还活着。”元韫浓说。
这中秋佳节,半点不团圆,半点不美满。
连月亮,都好像染了血渍。
沈川看了看天色,月亮不知何时被乌云遮蔽,“天色已晚,韫浓,我送你和令仪回府吧。”
“沈大哥不是在准备科考吗?今日的书温习了没有?还是表哥送我吧。”元韫浓却看向慕湖舟。
慕湖舟僵了僵,最后叹息,“也好。”
沈川并未多想,“也好,今日功课确实也没做。”
“阿姊。”裴令仪方才一直没开口,这会才说话,“你先回去吧,我晚些回来。”
接收到元韫浓询问的眼神,裴令仪道:“我落下了东西在醉仙楼。”
“好吧,早些回来。”元韫浓说道。
她跟慕湖舟往外走,暗自在心中想。
等到那群北凉人离了南朝境内,她就派人把他们全都套了麻袋打一顿,然后说是张开华动的手。
好巧不巧,就在宫门口碰上那群人了。
“哟,这不是三皇子和朝荣郡主吗?铩羽而归呢。”有人出言嘲讽。
慕湖舟本不欲理睬他们,奈何他们越说越难听。
他们大笑:“看我们满载而归,是不是心有不甘啊?可惜了,你们二人,就算在南朝位高权重,见到了我们北凉之人,你们最尊贵的陛下都得低头!”
元韫浓轻轻嗤笑。
“你什么意思?”北凉使节看向她,有些恼羞成怒。
这女人自始至终都一副高人一等的模样,仿佛平等地瞧不上任何人,也不把任何人放在心里。
出现就无声彰显尊贵身份,有要求有不满都直接提起,语调有种柔软的冷感。
尤其是漫不经心瞥过来的时候,自带一种饶有趣味地看旁人如何讨好她、取悦她欢心的审视。
这感觉,让北凉使节莫名有种吞了寒食散似的眩晕感。
“没什么意思啊。”元韫浓微笑,语调仍然柔和。
但那她看跳梁小丑似的眼神,反而比实打实的辱骂更加来得要有杀伤力。
无视北凉使团的恼怒,元韫浓对慕湖舟道:“表哥,我们走吧。”
北凉使节们面对他们的背影啐了一口,走出宫殿,却仍然压抑不住心底的窃喜。
“这下我们可算是完满地完成了任务,陛下必定会好好奖赏我们。”他们嘿嘿笑道。
为首的使臣沉吟片刻,“回去之后,得让陛下下令,让在南朝的眼线多盯着点那个朝荣郡主。”
“一介女流,不足为惧。就是她说话那调调,着实令人讨厌,跟这些南人是一样的典型腔调。”底下人却迷惑不解。
有人问:“什么腔调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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