陌寒枭未语,感受着指腹下的脉搏,静等着秦箐华的话。
“急骤时停,数而时止,止时短且无规律,这是促脉,正常脉象和缓有力,左寸主心。”秦箐华缓了缓又道:“促脉见,脏气衰,心火亢盛却心气衰微,毒热迫血,心血瘀阻,故近来心神不宁难以沉睡,时常心悸。”
秦箐华垂下眼,微微用力压着他放在关部的中指,“琴弦缠发丝,细而紧绷,左关主肝,肝脉弦细,肝阴耗竭之兆,肝开窍于目,本应视弱,但驱魂香毒已入肝经,心火携毒上攻,我才会看得那般清楚,肝血犹如油灯,照得越亮,灭得越快。”
陌寒枭收起手,似已经明白秦箐华接下来要对他说的话,右手微微抖了下,眸光里隐有些惊惧,难掩他内心的慌乱。
秦箐华没有再执起他的手,只缓缓道:“视力变得灵敏也才不过十几日,我的身体便是这般情况了,或许,我连三年都熬不过……”
她抬头看向他,杏眸微红,眸光复杂隐有些犹豫。
陌寒枭全身绷紧,唇瓣也不自觉地颤动了几下,在她张口的那一刻,他几乎近凶狠地将她抱住,“你若敢提离开,我不介意秦国再换个皇帝,秦箐华,我说到做到。”
最后那一句话几乎是咬着牙说的。
“天一!”陌寒枭松开浑身僵硬的秦箐华,神色阴冷,额上青筋浮起,声音里也愠着怒气,未再看秦箐华,大步走了出去。
守在门口的天一立即闪身进了屋,担忧地看着僵在原处地秦箐华,她和陌寒枭的对话,他和煞五听得清楚,她所描述的症状与他猜测的一样,但这些又是何人告知于她?
师傅诊病向来少言,连他都不曾告诉,更不可能会对秦箐华说得那般仔细。
秦箐华垂下眼睫,任由天一帮她处理手上的伤口。
艾绒燃起,秦箐华的手依旧抖着,天一喉结微动,想如何宽慰却不知如何开口。
直至燃完了几壮艾绒,天一将草药捣碎,在伤口上淋上汁液,敷上草药,只缠上一层白纱固定住。
秦箐华轻声道:“多谢。”
天一收拾药箱的手微顿,恭敬道:“王妃客气了。”目光移到小白身上,缓声道:“为确保王妃的安全,需要小白……在隔屋观察几日。”
话落,秦箐华才看向天一,通红的眸里写满了惊慌,轻咬着唇,天一沉声道:“王妃不用担心,我们会确保小白无事。”
秦箐华看向只离她两步远的小白,不知是不是听懂了天一的话,似是不舍般,睁着黑溜溜的眼看着秦箐华许久,半晌后转身跑了出去。
“小白。”秦箐华连忙叫了声。
跑到门口的小白折身跑回,冲着秦箐华叫了两声,看了片刻,毅然跑了出去。
秦箐华的拳心微微握起,天一眸光复杂,喉结动了动,还是什么话都未说,出了门。
“公主。”黄莺端着粥走了进来,眼眶亦是通红着,显然是刚哭过,此刻见到秦箐华的模样又是鼻尖一酸。
“你的手怎么了?”秦箐华目光落在她缠着白纱的手。
黄莺将托盘放在靠近床边的小桌上,“无事,回来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人,摔了一跤,擦破了手。”
“先放着吧,我还不饿。”秦箐华见黄莺要端起粥,止住了黄莺的动作。
“公主,你早上只用了碗粥……”
“放着吧,我现在吃不下。”秦箐华垂下眼。
黄莺抿了抿唇,她现下亦然,早上用了早食,换做平日,她现下定饿了,可现下,亦是一丝胃口也无。
“公主,疼么?”黄莺走到秦箐华身旁蹲下,轻声问着。
秦箐华轻轻摇了摇头。
“公主,我们回府吧。”黄莺轻咬着唇:“明日便是冬至了,冬至大过年,京都这两天定极为热闹,公主若是不开心,我们便回去,想去哪散心便多带些侍卫就好了。”
“可看见小白?”秦箐华看着黄莺的双眸。
“在隔壁屋。”黄莺如实道。
秦箐华起了身,走到柜边,从包裹里拿出了绿纱披帛,对折后围在脖间,遮住了脖间的青紫,将头发拿出,看到手中的辫子出了神。
秦箐华抿了抿唇,将手中的头发放下,轻声道:“走吧。”
“嗯。”黄莺走到衣架子旁取下纱帽,扶着秦箐华往门外走去。
“……”
秦箐华和黄莺顿下脚步,看向出现在门口的陌寒枭,阴沉的目光扫在黄莺身上,秦箐华轻咬着唇地对上陌寒枭的双眸,亦被他的神色吓到了,指尖微颤,移了脚步默不作声挡在黄莺身前。
“你要走?”陌寒枭压低的嗓音带着一丝怒气,眸底有错杂的情绪翻涌。
“嗯……”秦箐华微微退了一步,眼底有些惧意,腿也微微颤着,心跳陡然加快了起来。
她怕他……
一如二人初见,她亦是这般反应,陌寒枭僵了僵,袖中握起的手指节已然发白,喉结滚动数次,终究只是把唇角压成一条线,艰难地移开了视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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