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明雨落,林一陈在蜂巢实验室调配新的共生浆。
瓷钵里的灵蜜与毒汁正剧烈翻滚,他按照双脉宗残卷的指引,将自己的血液滴入其中,顿时泛起紫金色的泡沫。蜂后振翅悬停在上方,尾部蜜腺渗出的皇浆如丝线般融入浆液,泡沫中竟浮现出初代宗主的模糊面容,面容随浆液波动开口:“灵毒共生之法,非术也,乃心之镜像。”
“镜像?”林一陈喃喃自语,指尖触碰液面,竟看见雾岭西麓的画面——野修联盟的残党正在挖掘古老的毒源祭坛,他们手中的铁锹刻着“血祭复纯”的邪咒。蜂后突然振翅打翻瓷钵,浆液泼在地面竟形成传送阵,阵中映出祭坛中央的巨型虫卵,虫卵表面缠绕着与癸字队长戒指相同的悔字咒文。
“他们想复活毒源核心的怨念。”虎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少年掌心的蜂巢印记亮起警示光芒,“护腕残翼感应到西麓有大量灵蜂死亡的气息。”林一陈望向窗外,双脉蜂群已在蜂巢外集结,每只蜂的翅膀都闪烁着战斗咒文,宛如整装待发的战士。
西麓毒源祭坛的景象触目惊心。
数百只灵蜂被钉在祭坛石柱上,翅膀上的“纯”字咒文正在抽取它们的灵蜜,滴入中央的虫卵。野修残党首领手持染血的蜂刺,正在吟唱复活咒,虫卵表面的悔字咒文逐渐被“灭”字替代,渗出的黑蜜腐蚀着地面的共生草。林一陈认出那是十年前癸字队使用的“夺脉咒”,专门用于抽取灵蜂的生命力。
“住手!”林一陈挥出蜂蜡刀,蜜线斩断石柱上的咒文锁链。蜂后振翅形成保护层,接住坠落的灵蜂,尾部蜜腺分泌出治愈黏液,黏液接触灵蜂翅膀时,竟将“纯”字咒文改写为“生”。野修首领狞笑着挥手,祭坛四周突然升起毒雾墙,毒雾中浮现出被屠杀的毒蜂残影,发出刺耳的尖啸。
虎娃的印记在此刻爆发强光,少年举起蜂后幼体,幼体翅膀投射出初代宗主的战斗影像。影像中,宗主正用蜂蜡刀刻下“平衡”二字,每笔都由灵蜜与毒汁共同写成。林一陈心领神会,以刀为笔,在毒雾墙上画出巨大的共生咒文,咒文如太阳般升起,将毒雾残影照得烟消云散。
虫卵在此时裂开,却不是毒源核心的复苏——里面蜷伏着一只浑身雪白的蜂后幼体,翅膀上的纹路竟与林一陈掌心印记完全相反,形成阴阳互补的图案。野修首领惊恐地后退:“不可能!这是被诅咒的‘逆脉蜂后’!”林一陈却意识到,这正是双脉宗残卷中记载的“平衡双子”,与他的蜂后共同守护灵毒二脉的平衡。
“原来平衡从来不是单一存在。”林一陈用蜂蜡刀割破手掌,鲜血滴在逆脉蜂后幼体身上,幼体竟温顺地舔舐血迹,翅膀上的逆纹逐渐柔和,与他的印记产生微弱共鸣。蜂后振翅飞来,与逆脉幼体触碰触角,两者的翅膀纹路在空中交织,形成完整的太极图案,祭坛上的黑蜜顿时化作灵雨。
战斗结束后,林一陈在祭坛废墟中发现了野修联盟的密卷。卷中记载着一个惊人的秘密:三百年前的双脉宗分裂,竟是因为初代宗主试图培育逆脉蜂后,激进派认为这是“污染灵脉”,遂发动内战。密卷最后一页沾着血迹,写着:“灵毒双子现,雾岭无灾劫。”
“我们一直误解了双脉宗的传承。”林一陈将密卷递给虎娃,少年的护腕残翼突然与密卷上的宗主印记共鸣,显露出隐藏的地图,地图指向雾岭最深处的“双脉圣殿”。蜂后振翅发出悠长的蜂鸣,双脉蜂群与逆脉幼体同时响应,在空中拼出通往圣殿的路径。
深夜,林一陈带着两只蜂后登上圣殿所在的峰顶。月光下,圣殿大门缓缓打开,门内是两座巨大的蜂蜡雕像,分别刻着灵蜂与毒蜂的宗主,两者掌心相对,中间悬浮着一枚巨大的蜂蜡钥匙,钥匙纹路与林一陈的印记、逆脉蜂后幼体的翅膀完全契合。
“这是双脉宗的最终传承。”林一陈将蜂蜡钥匙插入雕像掌心,顿时有金光溢出,照亮了圣殿内的壁画。壁画描绘了初代宗主培育双脉蜂后的场景,以及灵毒双子共同守护雾岭的盛世。虎娃的护腕残翼突然飞入壁画,竟与初代宗主手中的蜂后翅膀重合,显露出真正的“共生法典”。
法典的第一页写着:“灵毒二脉,如阴阳两极,缺一不可。唯有双子共存,方能织就永恒蜜网。”林一陈看着身边的蜂后与逆脉幼体,终于明白母亲笔记中“共生”的真正含义——不是消灭对立,而是接纳对立,让灵毒二脉在共存中达成平衡。
谷雨时分,雾岭举行了盛大的“双子共生仪式”。林一陈与虎娃分别带着两只蜂后,站在共生祭坛两侧。当两只蜂后翅膀的纹路完全重合时,雾岭的灵脉眼与毒源核心同时喷发出紫金色光柱,光柱在空中交织成巨大的蜜网,网中的每个节点都连接着雾岭的生灵。
外来养蜂人首领望着天空感慨:“三百年了,双脉宗的传承终于得以延续。”林一陈望向远方,野修联盟的残党正在蜜网的光芒中放下武器,他们的掌心竟也开始浮现微小的蜂巢印记——那是蜜网接纳悔改者的标志。
他翻开新的蜂蜡笔记,用两只蜂后的混合蜜线写下:“雾岭的回响,不是战鼓,而是千万振翅的共鸣。当灵毒双子共舞,所有生命都能在蜜网中找到属于自己的节拍。”蜂后与逆脉幼体同时振翅,蜜线自动勾勒出雾岭的未来——那里不再有宗派之争,只有灵毒共生的诗篇,在每一滴蜜露中传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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