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7年2月25日,包头市解放新村的老居民楼里,一股刺鼻的腐臭味正从302室门缝里往外渗。
楼道里的住户捏着鼻子抱怨了半个月,直到阿强带着民警撬开门锁的瞬间,所有人都明白——那不是谁家的垃圾忘了扔,是人命的味道。
门开的刹那,经验丰富的老民警李建军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,他从业二十年,闻过无数次这种气味,却从没像这次一样,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。
客厅餐桌上,三副碗筷摆得整整齐齐,盘子里的羊杂已经发黑流脓,苍蝇在上面成团飞舞;
沙发上搭着件粉色的儿童外套,衣角还沾着半块没吃完的饼干;阳台的晾衣架上,两件成人衣服被风吹得轻轻晃,像在无声地招手。
“卧室!去卧室看看!”李建军的声音有些发紧。两名年轻民警戴着口罩冲进主卧,下一秒就传来压抑的惊呼声。
李建军快步走过去,顺着民警指的方向看去——米白色的棉被鼓鼓囊囊,像裹着什么重物,边缘渗出的深色污渍早已结痂,在床单上晕开一片狰狞的痕迹。
他戴上手套,深吸一口气,轻轻掀开被子的一角。
一只苍白的手露了出来,手腕上缠着粗麻绳,皮肤因腐烂而发黑脱落,指甲缝里还嵌着些纤维。
再往下掀,一张模糊的脸渐渐显露,嘴上缠着的胶带已经发黄,下身赤裸,明显是女性的躯体。
“是我弟媳张德美……”跟在后面的阿强双腿一软,扶着门框才没摔倒,声音里满是颤抖,“我弟阿远和我侄女呢?他们在哪?”
李建军的心沉到了谷底。失踪两个多月的一家三口,如今只找到女主人的尸体,男主人和年幼的女儿下落不明,这背后藏着的,恐怕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灭门惨案。
消失的帮工:没人知道他的真名,连照片都没留下
“阿远夫妻俩在农贸市场开羊杂铺,生意好得很,还雇了个帮工叫‘阿坤’。”
阿强坐在派出所的接待室里,双手捂着脸,努力回忆着细节,“从2016年12月10号之后,我就再也联系不上他们了。
一开始以为他们忙着备货,直到春节前,我爸妈说没收到孩子的电话,我才觉得不对劲。”
民警立刻赶往解放新村农贸市场。上午的市场人声鼎沸,卖菜的、买肉的吆喝声此起彼伏,唯独阿远的羊杂铺卷帘门紧闭,门上贴着的“今日休息”纸条已经泛黄卷边,一看就有些日子没动过了。
“阿远这人实诚,他家羊杂干净,我们都爱来买。”旁边卖豆腐的王婶叹了口气,“最后一次见他,是12月17号晚上,他和帮工阿坤、还有卖水果的老马一起喝酒,三个人都喝得醉醺醺的。”
“阿坤?”李建军抓住了关键信息,“这个阿坤是什么人?”
“外地来的,听口音像东北的,之前在市场里摆地摊卖菜,后来阿远觉得他人勤快,就雇他来帮忙,管吃管住。”
王婶想了想,又补充道,“不过这人有点怪,不爱说话,也不爱拍照。有次我孙子想跟他合影,他当场就翻脸了,逼着我把照片删了,说怕家里人看见担心。”
更奇怪的是,当民警问起阿坤的全名和老家时,整个市场没人能说清楚。“只知道叫阿坤,具体是哪个‘坤’都不知道。”
卖水果的老马挠着头,“12月18号早上,他还来找过我,说他的手包丢在我车里了,里面装着羊杂铺当天的营业款,说阿远同意把钱借给他买翻斗车。
我当时还纳闷,怎么是他来拿,结果从那之后,我就再也没见过阿远和阿坤。”
一个在雇主家吃住、掌管店铺钥匙的帮工,竟然连真实身份都没人知道。李建军的眉头皱了起来——这个“阿坤”,绝对不简单。
技术队在阿远家进行了细致勘查,卧室飘窗上的一个空烟盒引起了李建军的注意。“阿远平时抽的是五块钱一包的烟,这个烟盒是‘华子’的,他根本舍不得买。”阿强的话印证了李建军的猜测。
果然,在阳台的垃圾桶里,民警找到了6枚沾着唾液的“华子”烟蒂。“立刻送去做DNA鉴定!”李建军下令。
与此同时,另一组民警从张德美的同学那里得到了重要线索:2016年12月18日晚上八点多,张德美还跟同学语音聊天,语气特别开心,说阿远刚给她买了三个金手镯,“戴在手上沉甸甸的,明年过年就戴着走亲戚”。
“金手镯呢?”李建军立刻让民警在屋里仔细搜查,衣柜、抽屉、首饰盒翻了个遍,别说金手镯,连一条金项链都没找到。
“凶手把金手镯拿走了,很可能已经销赃。”他当即安排警力,对包头市所有的金店、珠宝回收店展开排查,可连续三天下来,毫无收获——凶手要么把金饰带出了包头,要么早就熔成了金块。
案情陷入僵局时,DNA鉴定结果出来了:烟蒂上的DNA不属于阿远一家三口,也不在全国犯罪数据库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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