强光手电筒的光晕中,赵明倚着洞口的岩石,手里把玩着一把勃朗宁手枪,身后站着五个戴防毒面具的黑衣人,脚下堆放着炸药箱。最让林逸心脏骤停的是——其中一个黑衣人正用枪抵住江晚秋的太阳穴。
“放开她!”林逸下意识上前,却听见保险栓拉开的声音。
“别急啊。”赵明晃了晃手枪,“先把三器交出来,我保证留你全尸,让你和你爸葬在一起。”他抬手看表,“再过十分钟,我爸的货轮就会在长江抛锚,届时整个陵区都会被水淹没,你们江家的秘密,就永远跟着祖坟一起喂鱼吧。”
林逸这才注意到,洞外的雨势不知何时变得狂暴,远处传来长江水位上涨的轰鸣。他悄悄将手伸进背包,摸到罗盘碎片的边缘,突然想起商谱中“血祭开眼”的记载——每次使用罗盘力量,都需要以血为引,而他手臂的纹路已经蔓延到胸口,再用一次……
“给你三十秒考虑。”赵明的枪口转向苏瑶,“要不看着你女朋友先死,要不——”
“我给!”林逸咬牙,将背包拉链拉开一条缝,趁赵明目光下移的瞬间,抓起一块罗盘碎片割破手掌,鲜血滴在碎片上的刹那,世界突然静止。
他“看”到了十分钟后的场景:自己交出三器,赵明引爆炸药,溶洞坍塌,江晚秋和苏瑶被巨石压住,而霍启明的货轮正在江心抛锚,船上装载的,是足以炸毁整个陵区的烈性炸药。
“还有别的办法吗?”林逸在时空乱流中低语,商谱的虚影浮现:“三器共鸣可短暂逆转时空,但需以天命者十年阳寿为代价。”
他想起苏瑶手腕的胎记,想起她在病房为自己熬粥的模样,想起前世她临终前递来的钥匙——这一次,他宁愿少活十年,也要换她活着。
鲜血浸透衣袖,林逸在现实中猛然抬头,嘴角溢出黑血——这是时空反噬的征兆。他对赵明露出一抹笑,掌心的罗盘碎片发出红光:“你以为我只有三块碎片?”
话音未落,洞口上方突然传来直升机的轰鸣,探照灯照亮整个陵区。赵明惊恐地抬头,看见机身印着“香港皇家警察”的标志,而舱门处站着的,正是本该被挟持的江晚秋。
“你以为挟持我的是霍家的人?”江晚秋戴着耳麦,声音通过扩音器传来,“不好意思,这些都是国际刑警的便衣。”她抬手示意,数十名特警从树丛中冲出,枪口对准赵明团队。
混乱中,林逸抓住苏瑶的手冲进溶洞,身后传来赵明的怒吼:“就算你们拿到鼎,也打不开——啊!”
溶洞内比预想中宽敞,石壁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甲骨文,中央石台上果然放着完整的青铜鼎,鼎身缠绕着铁链,显然是霍家今早试图搬运未果。
苏瑶将钥匙插入鼎底的锁孔,林逸同时按上两块罗盘碎片,鲜血渗入鼎身,铁链应声而断。鼎盖缓缓打开,内部分成九宫格,每一格都刻着不同的商业符号:电商、社交、短视频、区块链……
“这就是商谱里说的‘未来蓝图’?”苏瑶惊叹。
林逸点头,突然听见洞外传来倒计时的电子音——赵明在炸药箱上设置了定时装置。他看向鼎内,第三格刻着“智能手机配件”的图案,正是他现在的产业,而第九格刻着“时空管理局”的神秘符号,下面用鲜血写着:“不要相信穿白大褂的人。”
“没时间了!”苏瑶拽着他后退,却见林逸突然将手伸向第九格,取出一张泛黄的纸条,上面是祖父的字迹:“霜降夜月食是陷阱,真正的逆转点在2010年5月20日的医院,记住,镜中人不是你。”
爆炸声传来的瞬间,林逸将苏瑶护在身下,青铜鼎发出刺目金光,形成防护罩。碎石纷飞中,他看见江晚秋冲进溶洞,身后跟着的不是特警,而是——
张叔?!
此刻的张叔穿着白色大褂,袖口露出凤凰纹身,正用枪指着江晚秋的后背。林逸瞳孔骤缩,终于想起为何觉得张叔眼熟——他就是第1章里那个穿白大褂的医生!
“林逸,你果然在这里。”张叔微笑着走近,手中把玩着第三块罗盘碎片,“或者说,我该叫你‘天命者’?”
苏瑶浑身发冷:“你……你不是守护者吗?”
“守护者?”张叔大笑,“江商盟早就解散了,霍启明给的钱,可比守护什么破鼎划算多了。”他抬手揭开领口,露出与林逸相同的青铜纹路,“你以为只有你有资格成为重生者?我可比你早重生十年,当年就是我引导你祖父把鼎沉入长江,也是我在2003年雇海盗劫持永昌号——”
“你!”林逸目眦欲裂,终于明白为何每次回溯都会看到“张叔”的影子,原来从重生的那一刻起,他就陷入了张叔的圈套。
张叔举起手枪:“把鼎交给我,我让你们死得痛快点。”
千钧一发之际,林逸突然将祖父的纸条塞进苏瑶手中,抓起罗盘碎片刺向张叔咽喉。血花飞溅中,他听见苏瑶的尖叫,听见溶洞坍塌的轰鸣,最后一眼,看见青铜鼎内的商业符号全部亮起,而鼎盖上倒映出他的脸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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