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去。"我轻声说。
玉牌突然迸出金光。
我感觉有什么东西从心口涌出来,顺着胳膊灌进玉牌。
断刃划出一道金弧,砍在屏障上。
蓝光剧烈震颤,最上面的"锁魂"纹"咔"地裂开,裂痕像闪电般蔓延,"镇邪困灵"纹接着崩碎,碎成星子似的光点,落进玉牌里。
"成了!"老刘吼了一嗓子,震得我耳朵嗡嗡响。
屏障"轰"地消散,露出后面的通道。
腐臭的风灌进来,混着若有若无的呻吟。
陈同学捂住鼻子:"这味儿...像烂了半个月的橘子。"王教授摸出个香囊挂在脖子上:"噩梦深渊的浊气,沾多了会损阳火。"
湛瑶拉住我胳膊,她的指甲几乎掐进我肉里:"小心。"
通道尽头的阴影动了。
那东西先露出半只爪子,比老刘的电棍还粗,指甲尖滴着黑血。
接着是胸膛,像面移动的墙,裹着破破烂烂的黑布,露出下面青灰色的皮肤,爬满蚯蚓似的血管。
最后是头,没有五官,只有两个黑洞洞的眼窝,里面翻涌着猩红的雾。
"噩梦领主..."王教授的声音在抖,"《镇灵志》说它是困魂阵的器灵,吸收了上百人的怨气..."
领主发出一声闷吼,地面前方突然裂开道缝,黑雾从缝里涌出来。
陈同学被雾沾到裤脚,立刻尖叫着跳开——他的裤管正在融化,露出下面青白的皮肤。
"晨子!"湛瑶把铜铃铛塞进我手里,"它的精神攻击!
铃铛响时咬舌尖,保持清醒!"
我握紧断刃冲上去。
刀光劈在领主胸口,溅出火星,却只留下道白印。
它挥爪扫来,我就地翻滚,爪子擦着后背划过,布料裂开的声音比雷声还响。
"小心脚下!"陈同学喊。
我低头,地面不知何时爬满了黑藤,正往我脚踝缠。
老刘的电棍劈下来,蓝光炸得黑藤滋滋冒油。
王教授念着咒,手指在空气中画符,符纸烧起来,烫得黑藤蜷缩。
领主突然张开嘴——它原本没有嘴的,现在裂开道血盆大口,露出两排尖牙。
黑雾从嘴里喷出来,裹住老刘。
我看见他瞪圆眼睛,手里的电棍掉在地上,接着跪下去,双手抱头:"闺女...别过来...爸爸在这儿..."
"老刘!"我扑过去,可黑雾像有生命,缠得我喘不过气。
湛瑶的铃铛在耳边炸响,我咬舌尖,血腥味冲散了些迷糊。
我看见陈同学攥着块石头砸向领主的膝盖,石头碎成渣,他自己被震得撞在墙上。
王教授的符纸烧完了,正哆哆嗦嗦翻背包,找出把铜钱撒在地上。
领主的攻击越来越猛。
我的胳膊被划了道口子,血滴在地上,立刻被黑藤吸得干干净净。
湛瑶的铃铛声变弱了,她的额头全是汗,嘴唇咬得发白。
陈同学的白鞋已经看不出颜色,裤管烂到膝盖,露出的皮肤青一块紫一块。
王教授的铜钱撒完了,正解下皮带当鞭子抽黑藤——那是他老伴送的,牛皮的,带铜扣。
我感觉力气在流失。
断刃越来越沉,每挥一次都像举着块磨盘。
领主的眼窝里猩红更浓了,它一步步逼近,黑雾裹住我们的脚,像要把我们拖进地狱。
"撑住..."我哑着嗓子喊,可声音被黑雾吞了。
陈同学抬头看我,他的眼睛里已经没了焦距,只剩团混沌的灰。
老刘还在喊闺女,声音越来越弱。
王教授的皮带断了,他瘫坐在地上,盯着自己发抖的手。
湛瑶突然抓住我的手腕。
她的手凉得像冰,却捏得死紧:"郭晨,看着我。"她的瞳孔里映着我的脸,沾着血,带着伤,"你说过要带大家出去的。"
我喉咙发紧。
对,我答应过的。
上周五在食堂,陈同学说他表妹总做噩梦,我拍着胸脯说"有我在,保准没事";老刘说他闺女刚上大学,我拍他肩膀说"等这事儿完了,我请你们爷俩吃饭";王教授说他师兄的事,我盯着他白发说"我们一定能救回他";湛瑶在图书馆查资料到半夜,我给她买热豆浆,说"等破了阵,我陪你去买指甲油"。
这些画面在脑子里闪,像火柴棍擦出的火星。
我握紧断刃,血从指缝滴在刀面上,染出朵小红花。
断刃突然发出龙吟,金光大盛,把黑雾逼退半尺。
领主发出刺耳的尖叫,眼窝里的猩红凝成实质,化作把长矛,穿透黑雾刺过来。
我举刀去挡——
"叮!"
火星四溅。
我的虎口裂开,血滴在矛尖上,发出"滋啦"声。
长矛出现裂痕,可领主的攻击没有停,第二根、第三根长矛接连刺来。
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身体里裂开。
是疼?
是怒?
是不甘?
说不清楚,只知道不能退。
陈同学还在喊表妹,老刘还在找闺女,王教授还在等师兄,湛瑶还没买到指甲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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