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他们可能还活着。"湛瑶轻声说。
她蹲下来摸了摸血迹,"体温残留,不超过半小时。"
我的心跳得厉害。
张磊和小夏是我们上学期组的探险社成员,上个月去实验室找失踪的实验体,结果自己也没回来。
如果他们的血是新鲜的...
石阶下面更暗,连灯笼都照不到底。
林宇打着手电走在最前面,光束扫过墙壁时,我看见更多的古傩文,这次排列得整整齐齐,像在绕着什么转圈。
"到了。"林宇突然停住。
石阶尽头是扇青铜门,门上浮雕着九头蛇,每个蛇头都张着嘴,嘴里衔着颗夜明珠。
珠子发着幽蓝的光,把我们的影子拉得老长,在门上投出扭曲的形状。
"推?"林宇问。
我伸手按在门上,触手一片冰凉。
门纹丝不动,直到湛瑶把记号笔在蛇头眼睛上点了点——和她在墙上画的螺旋符号一模一样。
"咔嗒"一声,门开了。
门里的空间比想象中大,中央是座石祭坛,祭坛上摆着个青铜鼎,鼎里飘着灰黑色的烟。
四面墙上嵌着夜明珠,把整个房间照得蓝莹莹的,却比外面更冷。
"小心。"湛瑶的声音突然发颤,"这烟...是迷魂香的变种。"她捂住口鼻,"我爷爷说过,古代巫祭用这个侵蚀活人的心智,让人看见最害怕的东西。"
我吸了吸鼻子,烟味里确实有股甜丝丝的香,像桂花,又不太对。
林宇的刀"当啷"掉在地上,他捂着脑袋蹲下:"晨哥...我看见张磊了,他在笑,说要带我去玩..."
我的太阳穴突突地跳。
眼前的画面开始重叠——祭坛变成了实验室的操作台,青铜鼎里的烟变成了打翻的试剂瓶,湛瑶的脸一会儿是现在的,一会儿是那天在实验室里,她浑身是血冲过来拉我的样子。
"不。"我咬着舌尖,血腥味在嘴里炸开。
铲子的木柄硌得手心生疼,这是真的,铲子是真的,湛瑶的手正抓着我的胳膊,也是真的。
"郭晨!"湛瑶的声音像根针,刺破了幻觉。
我看见她的瞳孔在收缩,额角渗着汗,"别看他们的眼睛,跟着我念——"她的声音突然变了,变成了我妈去世前的声音,"晨晨,跟妈妈回家好不好?"
我的膝盖一软。
记忆像潮水涌上来——妈妈躺在病床上,手冷得像冰,说要带我去看海,结果第二天就被推进了太平间。
我想伸手摸她的脸,指尖却碰到了粗糙的砖墙。
"疼吗?"预言家的声音在耳边响起,"真的会疼,假的不会。"
我猛地掐自己的虎口,疼得倒抽冷气。
幻觉里的妈妈消失了,眼前又是那个蓝莹莹的房间。
林宇还在挣扎,他的刀已经捡起来了,正砍向空气里的什么东西;湛瑶闭着眼睛,嘴里念念有词,额角的汗滴在地上,晕开一片湿痕。
青铜鼎里的烟突然变浓了,像有只无形的手在搅动。
我看见自己的影子从脚边爬起来,变成另一个我,举着铲子冲我笑:"累了吧?
放弃吧,反正最后都是死。"
"去你妈的。"我抡起铲子砸过去。
影子"嗷"地叫了一声,散成一片黑雾。
黑雾里飘出张磊的声音:"晨哥,我们在下面好孤单啊..."小夏的声音接着响起来:"带我们上去好不好?"
我握紧铲子,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。
身后传来湛瑶的喘息:"祭坛...祭坛下面有东西!"
我转身看向祭坛。
青铜鼎的烟不知何时散了,鼎底刻着和墙上一样的古傩文,而祭坛表面的石缝里,正渗出暗红色的液体,顺着台阶往下流,在我们脚边汇成文森特的形状。
林宇突然吼了一嗓子,刀光划破空气。
我这才发现,他的影子不知什么时候爬到了祭坛上,正试图去抓鼎里的什么东西。
"守住自己的影子!"湛瑶喊。
她从包里掏出包盐,撒在我们脚边画了个圈,"古傩文镇灵,盐能阻阴!"
盐粒撒在地上,发出"滋滋"的响声。
我的影子突然缩了缩,退到盐圈边缘。
青铜鼎里传来"咚"的一声,像是有什么东西沉底了。
房间里的温度骤降。
我哈出的气成了白雾,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耳朵里轰鸣。
湛瑶的眼圈开始冒黑烟,林宇的刀上结了层白霜。
"晨哥。"林宇的声音哑得厉害,"我好像...看见出口了。"他指着祭坛后面的墙,那里不知何时出现了道门,门后漏出点暖黄的光,像极了教学楼走廊的声控灯。
我盯着那道光。
有那么一瞬间,我真的想走过去——不用再提心吊胆,不用再看队友受伤,不用再闻这股腐叶和血的味道。
可我一低头,看见脚边的盐圈还在冒烟,看见湛瑶攥着盐袋的手在抖,看见林宇脸上的血疤在蓝光里泛着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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