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是在一阵灼烧感中醒过来的。
后脑勺撞在青石板上的钝痛混着小腿被黑浆腐蚀的刺痛,像两根烧红的铁钎子往骨头里钻。
耳边嗡鸣着,像是有人拿铜锣在我脑壳里敲,模模糊糊能听见喊叫声——是林宇的大嗓门,还有苏悦带着哭腔的"晨哥"。
我挣扎着撑起身子,眼前的景象让喉咙发紧。
原本还算结实的旧教学楼彻底塌了半边,天花板的水泥块像被碾碎的饼干渣子铺满地面,墙角那滩黑浆不知何时漫延成了小湖,正"咕嘟咕嘟"冒着泡,气泡破裂时会溅出几滴黑液,落在青砖上立刻腐蚀出焦黑的窟窿。
最骇人的是那些影子。
它们不再是之前飘着的模糊轮廓,每道影子都凝出了具体的形状:有披头散发的女学生,有穿着白大褂的老教授,还有个抱着布娃娃的小女孩——但它们的脸都是同一张:苍白的皮肤绷得像要裂开,嘴角咧到耳根,露出密密麻麻的尖牙。
那个最先出现的女人就站在黑浆中央,她的指甲足有半尺长,尖端滴着墨绿色的黏液,正缓缓朝缩在课桌后的苏悦抬起来。
"苏悦!蹲下!"我吼了一嗓子,声音哑得像砂纸擦玻璃。
她猛地缩成一团,那指甲"嗤"地插进课桌,实木桌面瞬间被腐蚀出个冒烟的洞。
林宇抄起旁边的铁棍砸过去,影子女人偏头躲过,发梢扫过铁棍的刹那,金属表面立刻爬满蛛网似的裂痕,"当啷"一声断成两截。
"都往后退!"我踉跄着拽起湛瑶,她的胳膊上有道血痕,应该是被碎石划的,"那黑浆有问题,别沾到!"
话音未落,地面突然剧烈震动。
黑浆湖中央腾起一股黑雾,像条活过来的毒蛇般窜向天花板,所过之处墙皮簌簌掉落。
我看见黑雾里有幽蓝的光在流动,那是之前在能量核心见过的纹路——原来那些护盾符文没被摧毁,只是换了种方式存在。
"郭晨!看天上!"湛瑶拽我胳膊的手在发抖。
我抬头,心瞬间沉到谷底。
黑雾在天花板凝聚成一个旋转的旋涡,无数细小的蓝光点从中坠落,像下了场有毒的星星雨。
离得最近的影子张开嘴接住光点,它们的轮廓立刻变得更清晰,甚至能看见女学生校服上的血渍,老教授白大褂前襟的暗褐色污渍——那是经年累月洗不净的血迹。
"这能量波动......"湛瑶突然松开我,从书包里抽出个皱巴巴的笔记本,手指快速翻动,"和之前幻影吸收的不一样!
之前是纯粹的邪祟之气,现在......"她的指尖停在某一页,那上面画着歪歪扭扭的符文,"像古早的诅咒,用活人的怨气当引子,拿阴脉当熔炉......"
"能破吗?"林宇抹了把脸上的血,他额头有道伤口,血正顺着眉毛往下淌。
湛瑶咬着嘴唇摇头:"诅咒成型后会自我增殖,除非找到核心......"她突然抬头看向黑浆湖中央,那里的黑雾漩涡正越转越快,"但核心应该就在那团黑雾里!
之前我们炸碎的护盾符文,其实是在给诅咒打地基!"
震动越来越剧烈,我听见头顶传来钢筋扭曲的声响——这楼要塌了。
苏悦突然拽住我的衣角:"晨哥,你看玉佩!"
我这才发现,一直攥在手心的玉佩正发烫。
之前被碎石划破的伤口还在渗血,血珠滴在玉面上,原本裂开的纹路里透出丝丝红光,像血管里流着岩浆。
"郑叔!"湛瑶突然喊。
那个总穿着灰布衫的郑神秘人不知何时站在教室后门,他手里也攥着块玉佩——和我的几乎一模一样,只是颜色更沉,像泡过千年井水的墨玉。
他冲我点点头,声音像敲在古钟上:"小郭,你那块是阳佩,我这块是阴佩。
当年建这楼的人用阴阳双佩镇阴脉,后来有人动了歪心思......"
"现在说这些没用!"林宇抄起半块砖砸向最近的影子,"先想办法把那团黑雾弄掉!"
湛瑶突然抓住我的手腕,把她的笔记本塞过来:"我刚才数过,黑雾里有七道符文在转,对应北斗七星位。
你之前用鲜血激活阳佩,它能破阳煞;郑叔的阴佩能镇阴邪。
我们需要同时用双佩压制黑雾,然后林宇和苏悦吸引影子注意力,我和你趁机冲过去砸核心!"
"那能行吗?"苏悦的声音发颤,但她已经抄起了自己的书包——里面装着她总说要送校史馆的铜制校徽,"我砸它们的脸!"
郑神秘人摸出条红绳,把两块玉佩系在一起:"阴阳同调需要三息时间,期间我和小郭不能动。
林宇,你带着小苏去引开影子,记住别沾黑浆;小瑶,你跟着小郭,他要是撑不住......"他没说完,只是朝湛瑶递了个眼神。
我突然明白,这老头其实早把计划盘好了,只是等我们自己悟出来。
"三、二、一。"郑神秘人低声念着,两块玉佩突然同时发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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