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很好。”Boss的回应简短而冰冷。
就在通讯即将切断的瞬间,贝尔摩德忽然再次开口,声音不高,却清晰地穿透了电流的杂音,带着一种不容回避的执拗:“Boss,既然‘太平洋浮标’如此重要,任务如此紧迫,为什么……不让我和卡尔瓦多斯一起行动?他的狙击能力对清除目标至关重要。而且,我们已经非常默契了。”
她巧妙地将话题又绕了回来,进行了最后一处试探。
线路那头,陷入了一片死寂。
那是一种比任何呵斥都更令人窒息的沉默。仿佛连时间都在那片虚无的黑暗中凝固了。没有解释,没有命令,甚至没有一丝情绪的波动。
贝尔摩德能清晰地听到自己血液在血管中奔流的声音。她知道,自己踩在了一条极其危险的边界线上。她不是在请求,而是在质疑Boss的决定,质疑琴酒对卡尔瓦多斯处置权的绝对性。
几秒钟后,如同永恒。
“宾加会配合你的,他的实力不亚于琴酒。”
通讯被毫无征兆地切断。幽绿的光芒熄灭,屏幕彻底陷入黑暗。
没有回答,就是最明确的答案。
Boss拒绝讨论卡尔瓦多斯的归属,也拒绝解释。卡尔瓦多斯,依旧是他棋盘上的一枚棋子,一枚不容她染指的棋子。
贝尔摩德站在原地,安全屋内只剩下她一人。
窗外的城市灯火透过玻璃,在她完美的侧脸上投下明暗不定的光影。
她缓缓点燃一支新的香烟,深深吸了一口,烟雾缭绕中,那双迷人的眼眸深处,冰封的怒意之下,翻涌起更深的疑虑和一丝……被彻底排除在核心圈外的冰冷寒意。
boss,你到底在卡尔瓦多斯身上验证什么?而卡尔瓦多斯……只能祈祷他真的是块忠于组织的顽石,而不是一块即将被琴酒亲手砸碎的……染上了不该有颜色的瓦片。
她吐出烟圈,袅袅上升的烟雾如同她此刻飘忽不定的思绪,最终消失在房间冰冷的空气里。
雪莉……太平洋浮标……全球监控……新的狩猎开始了。
可是酷boy怎么办?太平洋浮标会伤害到他吗?自己该怎么办?
萩原事务所
“松田哥哥...”一个刻意放低的童音打破了压抑的沉默。柯南小小的身影出现在沙发边,镜片后的蓝眼睛带着担忧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坚持。
松田没有回头,他微阖眼帘,将注意力全部放在对自己大脑的认知和体内能量的操控上。
白木曾经告诉过自己。只要大脑开发程度超过25%那么就可以拥有强大的能力。甚至可以通过改变细胞组成达到从摩天轮上跳下去都不会死的成就。
柯南的声音唤回了他的一些意识:“小鬼,这里没你的事。”他的声音嘶哑,带着浓重的疲惫和不容置疑的拒绝。
“可是!西拉哥和萩原哥他们...”柯南急切地上前一步,“黄昏之馆的事情我都看到了!那个女仆,绝对是组织的人!我认识她...是贝尔摩德!而且,而且那个地方...”
“我说了,没你的事!”松田猛地转过身,凫绿色的眼眸如同燃烧的寒冰,锐利地刺向柯南。
那份因“404档案”而滋生的巨大恐惧和对柯南安全的担忧,让他此刻的语气异常冰冷严厉。
“那是琴酒和贝尔摩德的陷阱,你只是运气好没死在里面!还嫌不够危险吗?这不是你该掺和的侦探游戏!”
柯南被他眼中那几乎要燃烧起来的厉色和毫不掩饰的、近乎粗暴的排斥感慑得心脏骤停,小小的身体被那股无形的气势逼得下意识后退了半步,脊背撞上冰冷的墙壁。
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松田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濒临崩溃边缘的焦灼,那是一种被巨大的无力感和沉重的责任压垮、却又不得不强撑着的绝望。
“我...我只是想帮忙...”柯南的声音低了下去,带着不甘和委屈,“白木哥救过我很多次,萩原哥哥也...”
“帮忙?”松田扯出一个近乎冷酷的弧度,带着自嘲,“你能帮什么?用你的足球和麻醉针去对付能徒手撕碎几十个人的怪物?”
他脑海里闪过报告里那些模糊却散发着死亡气息的照片,“小鬼,听好了,这不是你该面对的敌人。离这件事远点,越远越好。保护好你自己和你身边的人,就是最大的帮忙了。”
他的目光扫过柯南,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清醒:“组织的水比你想象的要深得多,也危险得多。别天真了。
曾经他信任自己的技术,信任伙伴,信任正义终将战胜邪恶的信念。
然而,当“组织”这头巨兽真正展现出它冰山一角下那非人的、颠覆常理的恐怖力量时,当他的恋人西拉身陷囹圄、生死未卜,当幼驯染萩原研二也卷入这深不见底的漩涡时,他长久以来建立的、作为强者的自信,被狠狠地动摇了。
他引以为傲的智慧,在那些超越人类认知的“怪物”面前,显得如此渺小和可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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