校园论坛的服务器在凌晨三点崩溃了。
一条标题为《深扒顾霄海王背景》的帖子在消失前被疯狂截图转发,模糊的照片里,阿波罗的侧脸在车窗外一闪而过,金丝眼镜反射着刺眼的闪光灯。
顾霄盯着手机屏幕,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凉的金属边框。
宿舍的空调发出轻微的嗡鸣,将他的呢喃声吞没。
窗外,一只飞蛾扑向路灯,在玻璃上投下摇晃的阴影。
顾明远的电话在清晨五点打来。
"你认识这个人?"父亲的声音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,背景音里隐约能听见纸张翻动的沙沙声。
顾霄的喉结滚动了一下,舌尖尝到一丝铁锈味——不知何时咬破了口腔内壁。
"只是......"他的声音卡在喉咙里,针剂注射时的灼烧感突然在神经末梢复苏,"学校的客座教授。"
电话那头传来钢笔重重搁下的声响。
"客座教授?"顾明远冷笑一声,"'蚀日'生物的首席研究员会去给你们本科生上课?"
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渗进来,在地板上划出一道苍白的线。
校园广播突然响起,悠扬的钢琴曲掩盖了电话那头父亲的质问。
而论坛上的评论再犀利,人们显然也不敢评价熵浊领域的功勋。
......
顾霄站在教学楼拐角的阴影里,指尖的烟已经烧到尽头,灼热的灰烬落在手背上,他却感觉不到疼。
"喂,看那边......"
走廊尽头,几个女生挤在一起,目光时不时瞟向他,又迅速移开,像是怕被什么脏东西沾上。
"听说他爸给学校捐了一栋楼......"
"不止呢,背景很深呢我们惹不起......"
“是啊,都造成这么恶劣的事情还能全身而退,真不愧是富家子弟,干嘛来这里上学真是的.......”
“他原来是富二代吗?我看他们小弟每天抽的都是廉价烟,还以为他就是混混啊...”
“他难道不混吗?”
“太混了,简直就是野狗,路过遇到了都要踢一脚的那种。”
窃窃私语顺着穿堂风飘过来,每个字都像刀子,精准地扎进顾霄的耳膜。
他猛吸一口烟,尼古丁的苦涩在肺里炸开,却压不住喉咙里翻涌的铁锈味。
"霄哥......"
黄毛不知何时凑了过来,眼神飘忽,嘴角挂着勉强的笑。
他手里攥着瓶冰镇可乐,瓶身凝结的水珠滴在鞋面上,洇出深色的圆点。
"滚。"
顾霄掐灭烟头,火星在掌心碾成灰。
黄毛的笑容僵在脸上,喉结滚动几下,最终什么也没说,转身走了。
脚步声渐渐远去,顾霄盯着地上那摊烟灰,忽然想起小时候养过的一条狗——
那畜生咬死了邻居家的鸡,被父亲吊在院子里打,哀嚎声撕心裂肺。
最后它蜷缩在角落,也是用这种眼神看他,湿漉漉的,带着不解和委屈。
"活该。"
他对着空气喃喃自语,声音沙哑得不像话。
......
食堂的嘈杂声浪中,顾霄独自坐在最角落的位置。
不锈钢餐盘反射着顶灯刺眼的光,照得他眼前发白。
"同学,这里有人吗?"
一个戴眼镜的男生端着餐盘站在对面,语气礼貌而疏离。
顾霄抬头,看见对方胸前的学生会徽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。
"有。"
他低头扒拉饭菜,米粒黏在嘴角,像干涸的血痂。
眼镜男愣了一下,目光扫过空荡荡的座位,最终什么也没说,转身离开。
不远处传来刻意压低的嗤笑:"装什么装......"
餐叉在盘底刮出刺耳的声响,顾霄突然没了胃口。
他起身时撞翻了可乐,褐色的液体在桌面上蔓延,像一条丑陋的蛇。
......
图书馆的冷气开得很足。
顾霄蜷缩在最后一排书架后面,膝盖上摊着本《存在与虚无》,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。
手机屏幕亮起,母亲发来的消息跳出来:「周末回家吃饭吗?」
光标闪烁许久,他最终只回了一个字:「忙。」
窗外,夕阳把云层染成血色,几只麻雀在窗台上蹦跳,啄食不知谁撒的面包屑。
顾霄盯着它们看了很久,忽然想起注射器推进血管时,阿波罗那双含笑的眼睛——
金色的,冰冷的,像某种爬行动物的竖瞳。
"你会感谢我的。"
当时他是这么说的,声音轻柔得像在哄孩子入睡。
书架另一侧传来脚步声,顾霄条件反射般绷紧脊背。
"......听说他被某个金色长发的人包养了......"
"真的假的?"
"论坛照片都传疯了......"
女生的窃窃私语渐渐远去,顾霄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却感觉不到疼。
他忽然很想笑。
原来在别人眼里,他已经成了这种东西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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