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门开启的瞬间,腐臭味如实质般涌来,那是混合着尸解仙幼虫黏液的腥甜、陈年血迹的铁锈味,以及石雕表面防腐剂的刺鼻气息。陈宇的鳞片铠甲自动竖起尖刺,将最先扑来的毒雾弹开,却在尖刺缝隙间,看见阶梯尽头的回廊墙壁由数百颗人脸石雕砌成,每颗头颅的眼窝都嵌着转动的紫水晶,晶体表面流动着与尸解仙尾刺相同的咒文,每当晶体转向,就会发出细碎的 "咔嚓" 声,像极了青崖村老槐树被雷劈裂时的响动。
"这些是长生会历代失败的容器。" 王林的星盘碎片在石雕群中旋转,盘心投影出半透明的历史画面 —— 戴着山魈面具的长生会成员将尸解仙幼虫植入双脉共鸣者眉心,失败的实验体被活生生砌入墙壁,"看他们眉心的印记,和陈宇的双脉图腾一模一样,却被尸毒染成沥青色。" 他的手指划过某具石雕的嘴唇,发现齿缝间卡着半片傩戏班的银饰,那是受害者临终前拼死撕下的反抗印记。
孙昊掏出荧光粉洒向空中,豌豆大小的绿色光点却在离地半米处诡异地逆时针旋转,最终聚合成北斗七星的形状。"空气里有蛛网般的黏液丝," 他用匕首尖挑起一根几乎透明的丝线,丝线在火把光中泛着虹彩,"这些是尸解仙幼虫的涎液,能扭曲光线制造幻象。" 他的匕首突然发出蜂鸣,刀刃映出的倒影里,某颗石雕的紫水晶瞳孔中,正倒映着虎娃在迷雾中哭泣的场景。
阿岚的玉佩突然发出蜂鸣,墨玉表面浮现出与右侧石雕相同的唇语 ——"生路在喉"。他顺着玉佩指引望去,某具石雕的嘴巴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张开,露出喉管内刻着的箭头,箭头表面流动着傩戏班的镇魂咒。"跟我来!" 少年拽着孙昊的袖口拐入侧道,却在转身时看见,所有石雕的紫水晶同时转向他们,晶体表面的咒文正在重新排列,形成 "祭品" 二字。
行至回廊中央,地面突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,青灰色石砖如蛛网般龟裂,露出下方深不见底的尸毒池。池水中漂浮着三百具变异者尸体,他们的皮肤呈现半透明状,胸口嵌着的玉珏碎片发出微弱的紫光,每具尸体的指尖都指向池心的石柱。"小心!" 陈宇的混沌之眼穿透池水,看见池底蛰伏着数百条尸解仙幼虫,背甲上的花纹正是长生会山魈图腾的扭曲形态,"它们在装死!"
赵强的工兵铲几乎是本能地砸向地面,赤金色的地火之力在接触池水的瞬间爆发,形成直径十丈的圆形屏障。幼虫被高温激怒,集体从池底跃起,背甲在火光中呈现出与陈宇鳞片相同的银紫色,却泛着死亡的灰雾。"他娘的,连虫子都学老子的鳞片!" 赵强怒吼着将铲子舞成光圈,铲头与幼虫背甲碰撞时,溅出的不是血而是紫黑色黏液,黏液落地即化作小幼虫,正顺着地火屏障的缝隙蠕动。
王林的合契钥匙突然发烫,钥匙表面浮现出池底的星象图:三百具尸体摆成的天杀星阵,阵眼处的石柱上,李阳的身影被倒吊,胸口的伤口正滴着血,血液在地面画出与星图相同的轨迹。"阵眼在天枢星位!" 他的星盘碎片拼出李阳的位置,"陈宇,阿岚的玉佩能激活石雕眼睛,切断幼虫的视觉共享!"
阿岚将玉佩按在最近的石雕眉心,墨玉光芒如潮水般涌入紫水晶,晶体内部的咒文应声崩解,露出底下用傩戏文刻的 "生" 字。"傩戏秘典,破妄!" 他想起领舞婆婆教过的开眼咒,"每击碎一颗紫水晶,就能夺回一片视野!" 少年的指尖在玉佩表面快速游走,竟在空气中画出初代大祭司的手印,那些被摧毁的紫水晶,正化作光点汇入陈宇的鳞片铠甲。
陈宇纵身跃入尸毒池,鳞片铠甲在接触池水的瞬间发出蜂鸣,银紫光芒如渔网般笼罩整座星阵。他 "看" 见李阳手中的鹰笛正在播放摩斯密码,三长两短的节奏对应着北斗七星的方位:"孙昊,右前方第三块碎片!赵哥,左后方第五块!" 当赵强的工兵铲砸向第一块玉珏碎片,池面突然浮现出青龙虚影,龙爪撕裂三条幼虫,而孙昊的匕首刺中第二块时,白虎虚影的利齿咬碎了试图偷袭的虫群。
"陈宇!" 李阳的声音带着血沫,他胸前的伤口正与陈宇的双脉印记产生共振,"用合契钥匙插进水印!" 少年将钥匙插入池心的北斗凹槽,钥匙与玉珏的共鸣在瞬间爆发,天杀星阵的星图突然逆转,所有幼虫背甲上的山魈图腾应声崩裂,露出底下刻着的村民名字 —— 那是长生会用来囚禁魂魄的印记。
众人接住李阳的瞬间,回廊墙壁的石雕突然集体崩塌,露出后方由三千只眼球组成的光墙。每只眼球都漂浮在紫色光雾中,瞳孔里流动着村民的记忆碎片:王大婶在灶台前熬山核桃粥,李大爷在老槐树下教虎娃编花环,还有陈宇父亲在星柱前刻下最后一道咒文的场景。"这些眼球在吞噬魂魄!" 阿岚的玉佩光芒首次呈现出血色,"必须按镇魂曲的节奏触碰,每个音符对应一个牺牲者的名字!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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