祭坛地面的逆转符文阵在双脉共鸣的余波中持续震颤,石砖缝隙间渗出的星芒如活物般游走,将三百具僵尸笼罩在淡紫色的光晕里。那些僵尸的动作如同被按下慢放键,关节摩擦声拖沓而浑浊,像是生锈的齿轮在强行转动,每一步都带起地面的焦土,露出底下刻满初代咒文的祭坛基石。赵强踩着焦土突进,工装裤腿上凝结的尸血已变成紫黑色,工兵铲在晨光中泛起赤金光芒 —— 那是地火之力与神鸟残羽共鸣的证明,铲头掠过僵尸脖颈时,金属碰撞声中夹杂着咒文崩解的脆响,锁魂钉被熔成液态,顺着僵尸的锁骨凹陷处流淌,在地面画出蜿蜒的金色纹路,正是苗疆古老的 "镇魂封"。
"跟着符文阵的光走!" 孙昊的吼声惊飞了祭坛角落的乌鸦,牛骨匕首在掌心旋转出银色残影。他注意到神鸟的光芒不再是纯粹的金色,而是夹杂着陈宇鳞片的银紫,如同极光融入骄阳,在匕首刃口形成流动的光带。当匕首刺中僵尸心口的万尸幡碎片,碎片发出玻璃碎裂的脆响,露出里面蜷缩的光点,那些光点竟组成孩童的轮廓,正是青崖村失踪的虎娃。他的喉结滚动,想起三天前虎娃塞给他野莓时的笑脸,匕首挥砍的速度陡然加快,每一道刃风都带着刺骨的寒意。
傩戏班剩余的七名弟子围成北斗阵,青铜面具上的裂痕在符文阵光辉中闪烁着微光。领舞婆婆手持半片金羽站在阵眼,银饰在胸前发出蜂鸣,残破的戏服下,与陈宇相同的鳞甲印记正随着呼吸明灭,如同连接着祭坛的心跳。"傩戏秘典,开天眼!"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神鸟鸣啼的余韵,七名弟子同时摘下青铜面具,额间的星芒印记连成璀璨银河,在半空投射出十二道金色光门。光门中浮现出初代传承人的虚影,每道虚影都握着不同的法器:神鹰之弓、麒麟之盾、灵蟒之杖、神牛之铲,净化之光如瀑布般倾泻,将迟缓的僵尸笼罩其中,它们身上的青灰色皮肤开始剥落,露出底下刻满长生会咒文的苍白皮肤。
陈宇站在祭坛中央,双脉印记在胸口流转,视线穿过僵尸的躯体,清晰 "看" 见每具僵尸体内的阴气丝线。那些丝线如活物般蠕动,另一端连接着地宫深处的尸魂井,此刻正被王林的星盘之力牵引,形成巨大的漩涡。他的鳞片铠甲突然发出蜂鸣,四象虚影在背后浮现,麒麟的独角指向地宫入口:"银色面具在井底!他在燃烧自己的魂魄增强万尸幡!" 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震颤,因为他 "看" 见井底的银色面具男子,胸口的玉珏碎片正在吞噬自身的魂魄,每一片剥落的虚影都化作骷髅头,飞向旗面。
井底,银色面具男子的虚影半跪在万尸幡残片前,双手按在旗帜上,胸口的玉珏碎片发出刺目红光。他的身体如融化的蜡像,每滴 "蜡油" 都带着记忆碎片:三百年前的血月祭典上,他的祖先将自己的魂魄注入万尸幡,与初代传承人对视时的决绝;青崖村外,他亲手将虎娃推入尸魂井时的痛苦。"三百年的守护... 总要有人来终结。" 他对着井心的陈宇残影微笑,血泪顺着面具滴落,"星辰之子,你以为逆转共鸣就能赢?真正的长生药,是初代魂魄与尸毒的共生体,就像光与影,永远无法分割..."
地面的僵尸群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啸,青灰色皮肤下泛起金属光泽,指甲暴涨成尺许长的骨刀,刀刃上刻满吸血咒文。赵强的工兵铲劈在僵尸胸口,竟发出金石相击的巨响,铲头留下深深的凹痕,震得他虎口发麻。"他娘的!这些杂种进化了!" 他骂骂咧咧地甩开工兵铲,鲜血滴在铲柄的祝祷文上,地火之力突然暴涨,赤金色的光芒中竟夹杂着神鸟的金芒,将僵尸的胸骨熔出拳头大的洞,露出里面跳动的紫火心脏。"王林!加大符文阵的阴属性!它们怕极地的寒气!" 他的吼声中带着一丝慌乱,因为他看见僵尸的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。
王林的星盘碎片在掌心拼出完整的北斗七星图,冷汗顺着额角滴落,滴在星盘上竟凝结成冰晶。他咬破舌尖,血珠滴在 "天枢" 星位,星盘顿时发出冰蓝色光辉,祭坛温度骤降,地面的尸毒雾气凝结成冰晶,如柳絮般飘落。"陈宇,用神鸟的残羽引动雪域之力!" 他的声音带着透支的颤抖,星盘边缘的刻度正在疯狂旋转,"我撑不住阴阳两极的对冲了!再这样下去,星盘会碎!"
陈宇闭目凝神,双脉之力顺着鳞片铠甲涌入祭坛核心,胸口的双脉印记与神鸟残羽产生共鸣。神鸟留在祭坛的七片金羽应声飞起,在高空组成雪域神鹰的虚影,羽翼展开足有十丈,每片羽毛都闪烁着冰晶的寒光。羽翼扇动间,祭坛温度骤降至冰点,地面的尸毒雾气凝结成冰晶,附着在僵尸身上,竟将它们的动作再次冻结,如同被封印在琥珀中的昆虫。"孙昊!攻击它们的关节!" 他的吼声中带着双脉共鸣的威严,鳞片铠甲表面浮现出初代传承人的战斗印记,那是四象虚影第一次完全重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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