田七坐上了刘根生的驴车,慢慢悠悠的往村子里走去。
刘根生坐在车前面,挥舞着手中的老旧皮鞭,轻轻敲打在毛驴后背上,跟挠痒痒似的。
一路上,刘根生的嘴巴也没闲着,将这几天遇到的邪乎事给田七讲了一遍。
大概在三天前的某个早上,刘根生还在吃饭的时候,院子里突然传来了一阵惊呼。
刘根生吓得赶紧扔下筷子,快步跑了出去。
只见自己婆娘站在鸡圈前面,一只手捂着嘴巴,身体似乎在颤抖。
“你吆喝个球啊...”
刘根生没好气的嘟囔一声,赶紧走到自己婆娘身旁。
“当家的你快来看啊!”
刘根生的老婆回过头来,指了指鸡圈的方向,眼中满是惊惧之色。
刘根生一脸怀疑的走上前,顺着手指方向往鸡圈里看去的时候,刘根生整个人也呆住了。
只见家里仅有的两只老母鸡都已经消失不见,有的,仅是一地的鸡血跟散乱的鸡毛。
“卧槽他妈的,哪个王八蛋偷老子的鸡!”
刘根生怒骂一句,抄起锄头就往鸡圈后面跑去。
那会刘根生的儿媳刚怀孕七八个月,靠的就是这两只老母鸡每天下的鸡蛋补充营养,这一下没了两只鸡,叫他怎么能受得了。
刘根生怒火中烧,手里的锄头攥的很紧,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了鸡圈后面。
当时的房屋并没有院墙,而是在几间屋子外面围了一圈篱笆墙,最前面有个简易的木门。
当刘根生来到鸡圈后面的时候,刚好看到在鸡圈与篱笆墙中间的角落里,一只黄皮子正在啃食自己家的老母鸡。
“草泥马的畜生!”
看到地上两只母鸡的惨状,刘根生彻底毛了。
怒喝一声,快步朝着黄皮子追了过去。
谁知那黄皮子听到了刘根生的动静,非但没跑,反而抬起头,一双小眼睛人性化的看向刘根生。
看到黄皮子的动作,刘根生也是愣了一下,原本怒火中烧的气势仿佛被浇了一盆冷水,让他直接愣在当场。
这个时候他才想起来,眼前这东西是招惹不得的存在。
在当时的农村,特别是吉城那边,五仙是赫赫有名的存在,哪怕是他们这种外来的,也听过眼前这家伙的大名。
黄皮子盯着刘根生看了一会,看到刘根生没有其他动作,这才咂摸着嘴巴,低头继续吃了起来。
“卧槽...”
黄皮子这一举动,把刘根生心中那股刚刚熄灭的火焰又给点了起来。
这畜牲竟然都不怕人了,偷自己家的鸡,还当着自己的面吃,这事叫谁能忍得了。
刘根生怒骂一声,操着手里的锄头,狠狠地朝着黄皮子砸了过去。
眼前那黄皮子显然也没料到刘根生会再次动手,等它反应过来的时候,那比它脑袋还大的锄头已经砸了下来。
伴随着吱哟一声,那黄皮子动弹了没两下,就彻底没了动静。
刘根生似乎还不解气,又挥舞着锄头一连砸了好半天,直到将那黄皮子砸的血肉模糊,这才勉强停了手。
时间一分一秒过去,气头上的刘根生也慢慢平静下来。
看到地上那惨不忍睹的画面,心里多少闪过一丝不太好的念头,但是事已至此,想那些也没多少意思了。
刘根生将那黄皮子跟鸡骨头一起丢到了外面的臭水沟里,这才回来处理了一下地上的血迹,又去镇上买了两只母鸡回来。
毕竟儿媳妇现在怀有身孕,还得指望这鸡蛋来提供营养。
原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,刘根生忙活了一天,也就早早睡下了。
可就在当天晚上,凌晨十二点左右,刘根生突然被自家婆娘给弄醒了。
刘根生迷迷糊糊的睁开眼,一脸疑惑的看向自己婆娘。
借着朦胧的月光,只见自己婆娘脸色惨白,嘴巴也有些颤抖,惊恐的指着院子外面,低声道:“好像有人敲门。”
看着自己媳妇那惶恐的模样,刘根生一下就清醒了过来。
靠在窗户边听了一会,的确有轻微的敲门声从院子外面传来。
两口子对视一眼,皆是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抹恐惧。
刘根生安慰了自家婆娘一会,这才拿过一件衣服披在身上,悄悄摸摸的下了炕。
通过门缝看去,院子里黑漆漆的一片,余光洒在院落之中,仿佛蒙上了一层淡淡的薄纱。
刘根生从门后面拿过一把柴刀,蹑手蹑脚的开了门,缓缓往大门口方向走去。
直到来到那简易老旧的大门后面时,这才听清楚敲门声确实是从这里传出来的。
只是这敲门声有些僵硬,不像是人们正常的叩门,反而像是用什么东西撞击出来的声音。
“谁?”
刘根生贴在大门后面,声音低沉的开口问道。
突如其来的声音在寂静的黑夜里有些突兀,在说出这句话以后,刘根生的心跳也不由得加快了几分。
等了大概半分钟左右,门外没有丝毫动静传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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