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选择让他们存在。”许砚秋突然将七把瓷匙抛向空中,文心笔划破手腕,鲜血混着雨水在羽蛇神雕像前绘出环形星图,“每个悖论都是观测者的勋章,就像归墟的灯接纳所有影子,羽蛇神的泪也该拥抱所有雨水——哪怕它们来自不同的天空。”
茧群在血雨中发出玻璃碎裂的脆响,七百个“许砚秋”从茧中坠落,却在触地前化作光点融入雨幕。首领的机械躯壳出现裂痕,骨瓷核心最终崩解成七千颗星芒,每颗都飞向不同的时空棱镜。羽蛇神雕像突然闭上眼睛,眼眶中溢出的金色泪水汇聚成通往地下的阶梯,阶梯尽头,初代守护者的玛雅语日志正在发光,最后一页用鲜血写着:
“当观测者学会与自己的每个影子共舞,归墟的灯、星墟的残页、瓷城的砖,都将成为‘现在’的注脚——而真正的冒险,始于敢于承认,七千个选择里,没有对错,只有属于观测者的、正在生长的未来。”
陆辰安突然指着阶梯下方,义眼投射出惊人画面:地下墟界的最深处,沉睡着由雨水、时间沙、骨瓷砖共同构成的“观测者之茧”,茧内蜷缩着的身影,竟与许砚秋父亲的航海日志插画完全一致——那是初代守护者尚未瓷化的人类形态。
雨停了。许砚秋接住最后一滴羽蛇神的泪,发现泪滴里映着的不是任何时空,而是图书馆古籍修复室的窗台,老陈正坐在那里擦拭竹杖,旁边的骨瓷茶盏里,七片新长出的竹叶正随着风摆动,拼出“欢迎回家”的字样。
当他踏上返回的传送门时,掌心的瓷匙突然传来震动,匙柄上的新纹路正在记录:墨西哥的雨、埃及的沙、归墟的灯,以及某个在七千条支流中从未被观测到的、真正属于“许砚秋”的、正在与七百个自己并肩前行的,第一步。
《梦溪笔谈》的新页在修复室桌上展开,焦痕处的金墨已流淌成完整的世界星图,三个新坐标在北非、中亚、南美依次亮起。许砚秋望向窗外,图书馆广场的青铜日晷上,不知何时多了道新鲜的骨瓷纹路——那是羽蛇神尾羽的形状,而日晷阴影,正指向地图上尚未标记的、属于下一站的,未知墟界。
喜欢笔耕者:文心长明请大家收藏:(www.qbxsw.com)笔耕者:文心长明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