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夜,月色如洗,门扉处传来一阵清响。
“主公,今夜月色正好,可愿与嘉共饮?”
那人便是这样轻笑着,手中提着两坛酒,晃了进来。王镜好整以暇地望着他,弯了弯唇。
窗边小几上,郭嘉熟练地摆开酒具。月光流泻在他修长的指节上,杯中酒映着月影恍若流金。他未束冠,长发只用一根青色发带松松系着,几缕碎发垂在颈侧。
郭嘉将酒盏递到王镜手中,清冽酒香裹着夜风漫开。
两人倚着雕花木栏对月共饮,月光在碰杯时碎成点点银鳞。
末了,郭嘉忽然倾身,在王镜唇上落下轻吻。
他视线下移,无意间触及她颈间的红痕,与几处未洗净褪色的墨渍一同映入眼底。
他抬起手来,冰凉的指尖触到她的皮肤,轻轻摩挲着那些痕迹。
“没想到文若这个正经人,也会和主公玩这种风月游戏……”
郭嘉的声音低了下去,显得有些沉闷,带着酒气的呼吸喷在王镜耳畔,整个人都趴在了她肩上。
王镜轻笑,手指轻抚过他的发丝,“奉孝喝的不是酒,是醋吧?”
郭嘉闷闷地哼了一声,酒坛子倒在地上滚了几圈。
他抬起头时,眼中水汽朦胧,嘴角却挂着勉强的笑意:“嘉只是在感叹主公左拥右抱,福气真好。”这话说得轻佻,尾音却微微发颤。
王镜捧起他的脸。月光下郭嘉的皮肤近乎透明,能看清底下青色的血管。
他生得极好,眉如远山,眼若桃花,此刻却蒙着一层薄雾般的委屈。王镜吻了吻他的脸颊,尝到了一点苦涩的味道。
郭嘉确实醋意翻涌却又无从发作。毕竟那人是他的发小兼好友荀彧,他太清楚荀彧的性子,一旦认定便会倾尽真心,无论作为谋士辅佐君主,还是作为爱慕者守护心上人,荀彧都是最可靠的存在。
于主公而言,得此良才相伴本就是幸事,这份醋,他实在没有立场吃。
郭嘉仰头饮尽杯中残酒,望向窗外的明月,轻声开口:“我们本就是共事一主。”
“明月高悬,注定不可能独照一人啊。”
这话说得豁达,可他的眸光在月色中愈发幽深……他向来如此,越是重要的心思,越要藏在玩笑之下。
既然无法独占对方的目光,那就只能加倍努力,让自己成为无法割舍的存在。
无论是战阵前运筹帷幄,还是晨昏间悉心照料,每一次建言献策,每一回贴身侍奉,都是他精心谋划的局。
只为能在主公心中占据更重的分量,将彼此的羁绊织得更密,缠得更紧。
他要让主公想起谋略时便念起他的聪慧,触及日常时便贪恋他的体贴,这份羁绊最终会化作盘根错节的藤蔓,在对方心底疯长成无人可替的存在……
衣料窸窸窣窣的声音在静夜里格外清晰。
郭嘉跪在她腿间,仰头望来的眼神让王镜想起山林里受伤的幼兽。
他抓住王镜的手腕,脸颊轻轻摩挲而过。
“主公可不能厚此薄彼,文若得了甜头,我这心里的委屈没处说,可要吃醋吃得连酒都尝不出滋味了……总得给我些补偿才好。”
郭嘉的唇落在那些墨痕上,王镜抓住他的头发,刚要弓起身,又被他轻轻握住手腕。
王镜笑着说:“补偿自然是有的。但今夜不是补偿——”
“是你情我愿。”
“奉孝,你可听明白了?”
月光照在他发顶,将每一根发丝都镀上银边,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室内格外清晰。
他忽然抬头,月光下的笑容晃得人眼花。
他说了些什么,不等回答,又笑了笑。
王镜面有愠色,脚趾蜷缩着抵在郭嘉肩头,
用力踹了他一下。郭嘉顺势握住她的脚踝,将她往自己唇边拖得更近。
他的指节分明,骨感修长,在月光浸染下仿佛裹缠上一层银色丝线。
郭嘉突然含糊不清地问道:“文若可曾这样侍奉过主公?”
他那双桃花眼里盛满狡黠笑,“他那样端正的人,定然放不下身段……”
酒意如潮水漫过灵台,王镜只觉天旋地转,眼前景象都氤氲成模糊的光晕。
朦胧间,她望见郭嘉仰起的脸庞,细碎的水珠顺着下颌线滑落,分不清究竟是汗水还是别的什么。
他靠指尖描摹着王镜的唇形,轻声说:“嘉曾经恨明月高悬,不独照我。”
“如今明月在我身上停留的一瞬,光华是那样耀眼,也就够了。”
窗外似有昙花,不知何时悄然绽放,又很快凋谢。郭嘉望着那转瞬即逝的洁白,忽然觉得心中郁结散了大半。
他本就是及时行乐的人,能得一刻欢愉便是一刻,何必计较明日花落谁家。
至少今夜,花好月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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