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或者说，系统认为我们还没完成。”江璃冷笑道，“但它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赎罪。”
“问题是，”钟离熵忽然开口，“如果系统真的是某种高等文明的残余意识，那它会不会……也在寻找出路？”
房间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。
“你是说……”裴策睁大眼睛，“它也在被困住？”
“有可能。”钟离熵点头，“否则它不会不断复制我们的经历，它需要学习，需要进化。”
“换句话说，”唐翎嘴角扬起一抹冷笑，“我们既是囚犯，也是……它的老师。”
就在这时，墙角的一盏灯突然亮起，照亮了一本被灰尘覆盖的笔记本。
裴策走过去，翻开封面，第一页赫然写着一行字：
【警告：不要相信你所看到的一切】
他正要翻页，耳边忽然传来苏泠的声音：
“等等！”
他停住动作，转头看向她。
“刚才……是不是有人说话？”苏泠眉头紧锁。
“没人说话。”江璃回答，“你在听什么？”
“我听到……另一个我在说话。”苏泠喃喃道，“她说……‘你以为，只有你在轮回吗？’”
房间里一片死寂。
“这句话……”裴策忽然脸色一变，“和上次轮回结束时，那个‘我’说过的一模一样。”
“所以……”陆骁缓缓开口，“我们真的不是唯一的存在。”
“或许从来就不是。”钟离熵低声道。
这时，唐翎忽然伸手触碰那本笔记本。
刹那间，一道低沉的笑声在空气中响起。
“欢迎来到真正的档案室。”
笔记本上的字迹开始自动书写，速度越来越快，最终化作一句话：
【系统核心：观测者终端】
【权限等级：未定义】
【提示：当前行为已触发‘真相探求’协议，请确认是否继续访问。】
裴策的手悬在半空，迟迟没有落下。
“你要按下去吗？”江璃问。
“你觉得呢？”裴策反问。
“我不知道。”江璃坦白，“但我知道一件事。”
“什么？”
“如果我们按下这个选项，”她深吸一口气，“我们就再也回不去了。”
房间里再次陷入沉默。
唐翎忽然笑了：“那又怎样？”
他伸出手，按下了确认键。
就在指尖触碰到屏幕的一瞬间——
一阵剧烈的头痛袭来，所有人同时捂住脑袋，仿佛有无数根钢针在脑内搅动。
“这是……”苏泠咬牙忍耐，“它在读取我们的深层意识！”
“不对劲！”骨蝉怒吼，“它在……入侵！”
“撤退！”陆骁大喊。
可一切都太迟了。
唐翎的手还按在屏幕上，他的瞳孔忽然变得漆黑如墨，嘴唇缓缓开启，吐出一个不属于他的声音：
“你们终于来了。”
下一秒，他的身体猛然抽搐，口中喷出一股诡异的蓝色火焰。
火焰落地，瞬间点燃了整面墙壁。
“小心！”江璃扑上去想拉住他。
可唐翎的眼神却在那一瞬间恢复清明，他看着她，嘴角勾起一抹苦笑：
“你知道吗？我一直觉得……这个世界太安静了。”
他说完，整个人轰然倒地。
火焰吞噬了他的身体，却没有一丝温度。
只剩下那句话，久久回荡在空气中：
“你知道吗？我一直觉得……这个世界太安静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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