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婚当日,靖安王府张灯结彩,红绸从正门一直铺到喜堂。天刚蒙蒙亮,萧煜就迫不及待地换上了大红喜服,在院子里来回踱步,时不时往傅星沅的院子张望。
"王爷,您别急,吉时还没到呢。"喜娘笑着拦住他,"新娘子...啊不是,新夫郎总要好好打扮的。"
萧煜搓着胖乎乎的手指,眼睛亮得惊人:"我一晚上都没睡着,就想快点见到沅沅。"
喜堂内,老夫人看着满堂宾客,眼中含泪。当年那个因高烧而痴傻的孩子,如今竟也要成家了。她正感慨着,忽听外面传来太监尖细的嗓音:"皇上、皇后娘娘驾到——"
满堂宾客立刻跪地行礼。皇帝携皇后缓步而入,脸上带着罕见的轻松笑意:"都平身吧。今日是靖安王大喜之日,不必多礼。"
老夫人连忙上前:"老身参见..."
"老夫人不必多礼。"皇帝虚扶一把,"朕今日是作为煜哥的亲友来的。"
这个久违的称呼让老夫人眼眶一热,当年萧煜救驾时,皇帝还是个小皇子,便是这般称呼萧煜的。
此时,喜乐声由远及近,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门口。
萧煜牵着傅星沅的手缓缓走来,他今日格外精神,圆润的脸庞因兴奋而泛着红晕,眼睛亮得像是盛满了星星。
而傅星沅一袭红衣,右眼尾的三颗泪痣在阳光下若隐若现,清冷中透着几分妖冶。两人一个笑得傻兮兮的,一个风华绝代,站在一起却有种诡异地和谐。
"沅沅今天真好看。"萧煜凑到傅星沅耳边小声说,热气喷在耳畔,惹得傅星沅耳尖微红。
皇帝看着这对璧人,眼中闪过一丝欣慰。他低声对皇后道:"当年若非煜哥相救,朕早已命丧冰窟。如今见他得此良配,朕心甚慰。"
皇后温柔颔首:"傅公子气质出尘,与靖安王倒是天造地设的一对。"
喜堂内,赞礼官高唱:"一拜天地——"
萧煜小心翼翼地扶着傅星沅一同跪下,生怕他磕着似的,还偷偷在蒲团下垫了自己带来的软垫。这个小动作被傅星沅察觉,心头一暖。
"二拜高堂——"
老夫人看着跪在面前的儿子和儿媳,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。她颤抖着手将早已准备好的红包递给二人,声音哽咽:"好孩子...都是好孩子..."
"夫妻对拜——"
萧煜紧张得手心冒汗,与傅星沅相对而立时,差点被自己的衣摆绊倒。傅星沅眼疾手快地扶住他,两人额头轻轻相触,惹得满堂宾客善意的笑声。
礼成后,萧煜迫不及待地拉着傅星沅来到皇帝面前:"皇上!"
皇帝看着眼前这个曾经的天才少年,如今虽然痴傻却依然纯净如初,心中感慨万千。他温声道:"朕祝你们百年好合。"
说着从袖中取出一对玉佩,"这是朕命人特意打造的,愿你们如这玉佩一般,永不相离。"
萧煜接过玉佩,宝贝似的捧给傅星沅看:"沅沅,是一对儿!"
傅星沅恭敬行礼:"谢陛下恩赐。"
宴席上,萧煜像个尽职的主人般,不停地给傅星沅夹菜:"沅沅尝尝这个...这个也好吃..."很快傅星沅面前的碗就堆成了小山。
"王爷,我吃不了这么多。"傅星沅无奈道。
萧煜眨眨眼:"那...那我帮你吃一半?"
说着真的把碗里的菜分走一半,吃得腮帮子鼓鼓的,像个贪食的松鼠。
这一幕被不少闺秀看在眼里,既羡慕又嫉妒。礼部侍郎的女儿小声嘀咕:"一个傻子,凭什么..."
"嘘!"身旁的姐妹连忙制止,"没看见皇上多重视这门婚事吗?"
皇帝确实全程都带着笑意,时不时与皇后低语几句。当新人来敬酒时,他破例饮了满杯:"煜哥,朕盼这一天很久了。"
萧煜虽然不懂皇帝话中的深意,却也跟着傻乐:"谢谢皇上!我现在是天下最幸福的人啦!"
说着还紧紧攥着傅星沅的手,生怕他跑了似的。
宴席进行到一半时,萧煜突然神秘兮兮地离席。
不多时,他捧着一个精致的食盒回来,献宝似的打开:"沅沅,这是御厨特意给我们做的合卺糕!"
食盒里是两枚做成心形的糕点,用红线松松地系在一起。傅星沅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,轻轻咬了一口自己那半,又就着萧煜的手让他也咬了一口。
"甜不甜?"萧煜眼巴巴地问。
傅星沅看着他唇边沾着的糕点屑,伸手轻轻擦去:"很甜。"
萧煜顿时笑开了花,突然凑过来在傅星沅脸上亲了一口,惹得满堂哄笑。傅星沅耳根通红,却没有推开他,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。
夜色渐深,宾客们识趣地陆续告辞。皇帝临走时,特意拍了拍萧煜的肩:"好好待你的王妃。"
萧煜重重点头:"我会对沅沅特别特别好!"
待所有人都离开后,萧煜迫不及待地拉着傅星沅往新房跑。新房内红烛高燃,锦被上洒满了花生红枣,寓意早生贵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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