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家老宅的落地钟敲过第十一声,午夜的寂静像凝固的树脂,将整座房子包裹其中。林月瞳的卧室灯还亮着,透过门缝能看到她坐在梳妆台前,手里拿着叶云天的旧怀表,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单薄。而在老宅地下三层,一道隐藏在书架后的合金门悄然滑开,冷白色的灯光倾泻而出,照亮了一条通往秘密空间的甬道。
这里是叶云天生前预留的安全屋,代号“方舟”。四胞胎猫着腰穿过甬道,进入一个约三十平米的圆形房间。墙壁由特殊的合金打造,泛着金属特有的冷光,天花板中央镶嵌着一个复杂的能量矩阵,正发出微弱的嗡鸣。房间中央是一张环形控制台,屏幕上跳动着复杂的数据流,旁边的玻璃展柜里,摆放着叶云天未完成的实验模型。
“都进来吧,门会自动锁闭。”叶初二按下控制台上的一个按钮,身后的合金门无声滑合,发出沉闷的“咔哒”声,仿佛隔绝了整个世界。
叶初一靠在控制台边缘,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,滑板被他随意丢在角落,轮子还在轻轻转动。“二哥,你确定这里安全?妈要是发现我们不见了……”
“妈今晚吃了安眠药,”叶初二推了推眼镜,眼神在屏幕光线下显得格外沉稳,“而且‘方舟’的信号屏蔽系统已经启动,除非用特定频率,否则外界无法探测到这里。”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兄妹三人,“更重要的是,我们需要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讨论计划——关于爸爸的计划。”
提到“爸爸”两个字,房间里的空气瞬间凝固。叶初三蜷缩在房间角落的阴影里,那里的光线最暗,几乎看不清他的表情,只有手中把玩的暗影匕首(他新凝聚的形态)在灯光下反射出细碎的光。叶初四抱着膝盖坐在地上,口袋里的魔方碎片硌着她的腿,那是一种实实在在的存在感,提醒着她所拥有的力量和肩负的希望。
“我们都确认了自己的能力。”叶初二走到控制台中央,调出一个全息投影,上面分别标注着“风”“时间”“影”“生命”四个符号,“初一能操控气流,初三能操控阴影,初四能复苏生命,而我……”他深吸一口气,“我能穿越时间。”
尽管已经亲身经历过,但再次听到“穿越时间”四个字,叶初一还是忍不住吹了声口哨:“听起来像科幻电影。但二哥,你上次说穿越后头痛得厉害,而且……我们真的能改变过去吗?爸爸常说时间线很脆弱。”
“这正是我担心的。”叶初二调出一段模糊的实验室监控录像,画面正是一个月前那个雷雨夜,“根据量子力学的‘多世界诠释’,任何对过去的干预都可能产生平行宇宙。但我们没有其他选择。”他的手指划过投影中叶云天俯身调试魔方的画面,“我试过两次,能精准定位到事故发生前的时间点。第一次是事故前15秒,第二次是10秒。但仅凭我一人,无法在不引发时间悖论的前提下阻止爸爸。”
“或许不需要阻止,”一直沉默的叶初三突然开口,声音从阴影中传来,带着一丝金属般的冷硬,“我可以干扰。”他抬起手,一道暗影从地面延伸至控制台,化作一个扭曲的仪器模型,“实验室的电路系统对电磁干扰敏感。如果我能在过去的实验室里,用阴影覆盖关键电路接口,可能会扰乱闪电的落点。”
“好主意!”叶初一眼睛一亮,“但你怎么过去?二哥的时间穿越能带人吗?”
“理论上可以。”叶初二调出一个能量图谱,“时间共振粒子在我体内形成了稳定的场域,只要接触我的身体,应该能将初三同步带入过去。但这会大幅增加我的能量消耗,头痛可能会更剧烈。”
“我能撑住。”叶初三简短地说,暗影匕首在他掌心化作一道流光,重新融入阴影。
“还有闪电本身。”叶初一走到投影前,虚拟的气流在他指尖凝聚成一道青色的漩涡,“人工闪电的轨迹虽然被仪器引导,但本质上还是等离子体流,受磁场和气流影响。如果我能在‘现在’通过实验室残留的监控系统,同步分析过去的气流数据,也许可以引导一股强风,从外部改变闪电的入射角度。”他指着录像中实验室的一扇侧窗,“看这里,闪电是从那个方向击中魔方的。如果风向改变15度,可能就会擦过魔方。”
叶初二的眼睛亮了起来:“初一,你能做到精准控制吗?那需要实时计算风速、风向和时间差。”
“给我爸的‘大气动力学模拟系统’权限,”叶初一拍了拍控制台,“我能行。”
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叶初四。小姑娘从口袋里拿出那块魔方碎片,银白色的金属在灯光下闪着微光,上面还残留着她上次使用能力时的温润感。“我……”她咬了咬嘴唇,声音有些小却很坚定,“如果计划失败,爸爸……如果爸爸还是受伤了,我可以用重生之力试试。但……”她的眼神黯淡下来,“我不知道对已经……已经火化的身体有没有用。而且使用能力后我会很虚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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