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现在是2020年9月1日,你还有机会。把言情小说扔了,每天早起半小时,去阳台上背《赤壁赋》;晚上别去网吧追剧,把你想写的故事记在笔记本上。你不是想给你妈买带毛领的羽绒服吗?考上大学,找个好工作,别说羽绒服,你还能带她去看真正的大海!”
信的最后,用铅笔重重画了个感叹号:“霓虹灯下的袜子摊是‘眼前的苟且’,你笔下的‘星辰大海’才是‘诗和远方’!”
上课铃响了,刘芳捏着信纸往教室跑。路过宣传栏时,她看到上面贴着“校园作文大赛”的通知,一等奖是一套《现代汉语词典》。她想起信里说的“大学教室的灯光”,突然转身跑向语文办公室。
“王老师,”她喘着气,把信递给老师,“我想参加作文大赛,还有……我以后再也不抄小说了。”
王老师看着信,又看看她通红的眼眶,沉默了很久,拍了拍她的肩膀:“好,老师等你的《星辰大海》。”
那天放学后,刘芳没有像往常一样去小吃街闲逛,而是去了图书馆。她借了一本《古文观止》,坐在靠窗的位置,夕阳透过玻璃照在书页上,“落霞与孤鹜齐飞”的句子突然有了温度。她拿出新的笔记本,在第一页写下:“致十五年后的自己:我不会让‘星辰大海’只在霓虹里。”
【叁·十五年墨香,讲台前的星辰】
改变是从每天清晨的阳台开始的。
刘芳定了五点半的闹钟,在城中村的出租屋阳台上,对着初升的太阳背诵《兰亭集序》。楼下早餐摊的油烟味飘上来,她就捂住鼻子继续念,直到把古文念得滚瓜烂熟。晚上收看完新闻联播,她会坐在台灯下写读书笔记,从《呐喊》到《平凡的世界》,笔记本写满了三本。
同学们笑她“装模作样”,说“摆摊的还想当作家”。她只是把信夹在语文课本里,每次想偷懒时,就翻开看看那句“霓虹灯下的袜子摊是‘眼前的苟且’”。高二那年,她在全国中学生作文大赛中获得一等奖,拿到了去北京参加颁奖礼的机会——那是她第一次走出龙华市,在人民大会堂看到的灯光,比夜市的霓虹灯亮一千倍。
2023年高考,她以优异的成绩考入南方师范大学中文系。拿到录取通知书那天,她给母亲买了件带毛领的羽绒服,母亲摸着毛领哭了:“咱闺女有出息了,不用再摆摊了。”
大学四年,刘芳像海绵一样吸收着知识。她泡在图书馆里读文学理论,在文学社里写散文,寒暑假去中学实习,站在讲台上的那一刻,她想起了七八年前那封带着油烟味的信。毕业后,她回到家乡的重点高中,成为一名高中语文老师。
2035年春天,龙华市第一中学的礼堂里,一场文学讲座正在进行。
刘芳穿着合身的米色风衣,站在讲台上,身后的屏幕上投影着她出版的散文集《笔尖上的星辰》。台下坐着的,是她曾经就读的高一(四)班的学生。
“同学们,”她拿起一本泛黄的作文复印件,那是她高中时获奖的《我的星辰大海》,“十五年前,我也坐在你们现在坐的位置上,觉得读书不如摆摊赚钱实在。”
台下响起一阵窃窃私语。
“后来我收到一封信,”她顿了顿,目光扫过台下好奇的眼睛,“信里的人告诉我,十五年后她在夜市卖袜子,想给父母买件好衣服都要犹豫。她问我:‘你作文里写的星辰大海,为什么要困在霓虹灯下?’”
她翻开散文集,念起其中一篇《夜市上的语文书》:“那时我以为,最快的路是放下书本去摆摊,后来才知道,读书才是让你走得最远的路。就像你们课本里的《赤壁赋》,苏轼被贬黄州,却在文字里找到了真正的星辰大海。”
讲座结束后,一个扎马尾的女生红着脸递给她一本散文集:“刘老师,我也喜欢写作文,但我爸妈说不如学理科好找工作……”
刘芳在书上签下名字,又画了个小小的灯泡:“记得,真正的‘好找工作’,是让你在做喜欢的事时,也能看到星辰大海。”
走出礼堂,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。她拿出手机,给母亲打了个电话:“妈,周末我带你去海边玩吧,我刚写完一篇关于海浪的散文。”
电话那头,母亲笑着说:“好,好,我闺女笔下的大海,肯定比电视上的还好看。”
刘芳抬头望向天空,晚霞像她高中时作文里写的“碎钻”,在云层间闪烁。她想起十年前那个在夜市数零钱的自己,想起信纸上那片泪水的痕迹,突然明白:霓虹灯下的袜子摊曾是她的“现实”,但书本里的墨香,才是带领她穿越十五年时光,触摸到真正星辰大海的船票。
此刻,在城市的某个夜市里,或许还有另一个摆摊的年轻人,正对着霓虹叹气,而一封来自未来的信,正躺在她明天要翻开的语文课本里,等待着告诉她:书香比霓虹更能照亮远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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