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瑛的靴底踩在昆仑墟盘古殿的青石板上时,每一步都能感觉到地脉深处传来的震颤——不是之前幽都山的邪气躁动,是一种带着开天辟地气息的古老力量,顺着石板缝隙往上涌,在她掌心的五兵残片上激起细碎的光纹。残片里的蛭丸部分最是活跃,锈迹下的“杨”字隐隐发亮,像是在呼应殿内某处的气息。
“殿门被‘混沌纹’封住了。”黎青玄蹲下身,狼毫笔在青石板上虚点,笔尖悬而不落,“《日月同错》里说,这是盘古开天时留下的防护纹,只有‘开天三物’能解开——五兵、鸿蒙之气,还有……”他顿了顿,看向殿门上方的浮雕,“还有‘盘古残魂的认可’。可现在残魂被尸仙污染,这纹反而成了阻碍。”
高廉举着炁动枪,瞄准殿门两侧的石兽——那是两尊陆吾雕像,虎身九尾,人面虎爪,本该是守护盘古殿的神兽,此刻却被黑色的因果沙缠满,眼睛里泛着浑浊的红光。“陆吾被控制了,刚才我试了炁弹,打在它们的鳞甲上只留了个白印,比玄水玄龟的防御还硬。”
吕风突然走到左侧陆吾雕像前,伸手摸了摸雕像的爪子。桃木剑的木纹突然亮起,与雕像爪子上的一道浅痕产生共鸣——那道痕迹像是被某种兵器劈过,边缘还残留着淡淡的如意劲气息。“是我哥的痕迹。”他的声音有些发颤,“我哥的如意劲和这痕迹能共鸣,他之前应该来过这里,还和陆吾交过手。”
话音未落,两尊陆吾突然动了。左侧的陆吾扬起虎爪,对着吕风拍来,爪风带着因果沙的腐味,地面的青石板被扫过的地方瞬间裂开细纹。唐瑛立刻将“戈”的残片按在地上,金色的破邪力顺着地面蔓延,挡住了虎爪的攻击:“吕风,用你哥的如意劲唤醒陆吾!它们的神智没被完全吞噬,只是被因果沙压制了!”
吕风握紧桃木剑,将如意劲注入剑中,剑身上的光芒与雕像爪子上的痕迹彻底呼应。陆吾的动作突然停滞,眼睛里的红光淡了几分,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嘶吼,像是在抵抗控制。右侧的陆吾见同伴异动,立刻甩动九尾,黑色的因果沙对着吕风射来。高廉赶紧开枪,炁弹在因果沙中炸开,金色的炁雾暂时挡住了沙粒。
黎青玄趁机画出“解厄符”,符纸贴在左侧陆吾的额头,淡青色的符光顺着因果沙蔓延,沙粒开始剥落。“再加把劲!”他对着吕风大喊,“用桃木剑的力量,把你哥的意志传进去!”
吕风深吸一口气,将桃木剑贴在陆吾的爪子上,脑海里浮现出兄长教他练如意劲的画面:“哥说过,如意劲不是用来杀人的,是用来守护的。陆吾前辈,醒醒,别再被尸仙控制了!”
桃木剑的光芒突然暴涨,一道金色的虚影从剑中浮现——正是吕风兄长的残影。残影对着陆吾点了点头,然后化作一道光,钻进陆吾的眉心。陆吾发出一声震耳的咆哮,身上的因果沙彻底剥落,眼睛恢复了清明。它对着吕风低伏下身,像是在表达感谢,然后转身对着右侧陆吾扑去,用虎爪按住同伴的脖颈,试图唤醒它的神智。
右侧的陆吾剧烈挣扎,九尾不断甩动,因果沙再次弥漫。唐瑛见状,将五兵残片按在一起,红色的射日弓光、蓝色的殳水脉光、白色的夷净化光、黑色的酋守护光,与金色的戈破邪光交织成一道光柱,对着右侧陆吾射去。光柱穿透陆吾的身体,因果沙被强行剥离,它的动作渐渐放缓,眼睛里的红光也褪去,最终和左侧陆吾一起,对着四人低伏行礼。
“终于搞定了。”高廉松了口气,刚想收起炁动枪,殿门突然发出一阵巨响。混沌纹开始扭曲,黑色的裂缝从纹路上蔓延,里面渗出淡淡的混沌之气,隐约能听到尸仙的笑声:“唐瑛,多谢你们帮我唤醒陆吾,它们的‘守护之心’,正好能用来强化混沌因果兽的力量!”
裂缝中突然伸出一只巨大的爪子,爪子上布满了眼睛,正是混沌因果兽的分身。爪子对着左侧陆吾抓去,陆吾来不及躲闪,被爪子缠住,身体开始被混沌之气侵蚀,眼睛里再次泛起红光——这次的红光比之前更浓,显然是被尸仙强行抽取守护之心。
“不能让它带走陆吾!”唐瑛举起射日弓,赤红色的气箭凝聚成型,对着爪子射去。气箭穿透爪子的皮肤,黑色的混沌之气喷涌而出,爪子却没有退缩,反而抓着陆吾往裂缝里拖。吕风纵身跃起,桃木剑对着爪子的关节劈去,如意劲顺着剑刃注入,爪子的动作迟缓了几分。
黎青玄突然想起什么,翻到《日月同错》的某一页:“混沌因果兽怕鸿蒙之气!盘古殿的‘开天阵’里就有鸿蒙之气的源头,只要启动阵法,就能逼退分身!”他指着殿门后的庭院,“阵眼在庭院中央的盘古石像下,需要五兵共鸣才能启动!”
四人立刻冲进殿门,庭院中央果然立着一尊巨大的盘古石像,石像手持开天斧,斧刃上泛着淡淡的金光。石像周围有五个凹槽,正好能放下五兵残片。唐瑛将残片一一放入凹槽,残片的光芒与石像的金光融合,开天阵的阵纹开始在地面亮起,淡金色的鸿蒙之气从阵纹中渗出,弥漫在庭院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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