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容锦芸缓缓直起身子,苍白的面容在烛光下显得格外威严。她指尖轻叩案几,发出三声清脆的响动:"本宫教你的帝王心术,你都忘到九霄云外去了?"
突然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了她,待平复后,声音更显沙哑,"后宫这些妇人把戏,也值得你大动肝火?"
侍婢适时奉上的茶盏冒着袅袅热气,左丘思晚不情不愿地接过,一口都不想喝。
左丘思晚猛地将茶盏掷于案上,琥珀色的茶汤溅落在她绣着金凤的袖口:"母后!孙家在前朝卖官鬻爵,连兵部要职都敢明码标价!父皇他是不是已经老迈昏聩了..."
"啪!"慕容锦芸一掌拍在案几上,震得鎏金香炉中的灰烬四散:"你放肆!"她声音嘶哑得可怕,指节因用力而发白,"议论君父就是你学的为臣为子之道?"
小公主不退反进,寂听剑穗上的明珠随着她的动作激烈晃动:"儿臣宁愿做个不孝女,也不当亡国奴!"她转身时,腰间玉佩狠狠撞在门框上,碎成两半。
待脚步声远去,慕容锦芸突然瘫软在地,泪水将妆粉冲出两道沟壑:"这傻孩子..."破碎的呜咽淹没在袖间,"果真是我的女儿,她这般刚硬,以后可怎么是好?"
……
御花园的垂丝海棠开得正艳,孙贵妃特意命人在慕容锦芸的席位旁摆了一盆白海棠——在这满园姹紫嫣红中显得格外刺目。
久未露面的王后一袭月白宫装,发间只簪一支素银凤钗,却比满园娇花更惹人注目。
左丘炎醉眼朦胧地望过来时,正巧看见慕容锦芸俯身去拾落花的姿态。
那截露出的皓腕比新雪还要白上三分,惊得他手中酒盏一斜——这个被他冷落多年的发妻,何时出落得比年轻时还要动人?
那当然是玄雷冶亲力亲为,照料的王后容光焕发。
"王后..."他踉跄着将人扯入怀中,扑面而来的龙涎香里混着慕容锦芸发间淡淡的药香,迫不及待要一亲芳泽。
左丘炎浑浊的酒气喷在慕容锦芸颈间,她偏头时发间金步摇划过一道冷光:"陛下该观舞了,臣妾晚些时候再服侍您。"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来,藏在袖中的手却狠狠蹭过被他碰触的肌肤。
魔族铁骑踏碎宫门时,舞姬的水袖还悬在半空。左丘炎被魔将按在龙椅上,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——方才还搂着美人的手掌,此刻连酒杯都握不住了。
"孟啸远!赵良!"他的嘶吼混着瓷器碎裂的声响。回答他的,是孙贵妃突然变调的娇笑:"陛下~"她染着蔻丹的指甲如刀锋般划过他的脸颊,"昨夜三更,禁军的血可是把护城河都染红了呢~"
慕容锦芸踩着满地珍珠缓缓而来,孙贵妃恭敬地退后半步:"请娘娘亲自动手。"左丘炎目眦欲裂地扑向她时,魔将的剑已抵在他喉间。
左丘炎双目赤红如血,脖颈上青筋暴起:"贱人!"他挣扎着想要扑向慕容锦芸,却被魔将死死按在龙椅上,"孤给你凤印,许你统御六宫,你竟勾结魔族毁我江山?!"
左丘炎喉间发出"咯咯"的声响,浑浊的眼珠几乎要瞪出眼眶。慕容锦芸声音轻柔得令人毛骨悚然:“陛下,你忘记我母亲是怎么死的了吗?你暗杀玺儿和擎儿时何曾想过与我结发多年?”
鲜血从她精致的下颌滴落,慕容锦芸突然轻笑出声,染血的指尖抚过左丘炎扭曲的面容:"你以为孙家真是来助你巩固皇权的?"她猛地扯开衣领,露出锁骨处狰狞的魔族契约印记,"这二十年来,你枕边的每一道圣旨...可都是魔尊的意思。"
慕容锦芸指尖深深掐进左丘炎的皮肉,二十年的恨意在这一刻尽数爆发。
她从未忘记当年左丘炎为了逼迫她无依无靠,帮助他谋夺帝位,暗中杀害了雪姨娘。更不会忘记左丘炎为了帮他心爱的皇子铺路,就杀了她的玺儿和擎儿。
"你以为我要的是太后之位?"她染血的指甲划过左丘炎惊恐的面容,声音轻得如同地狱的低语,"我要的是你左丘氏断子绝孙,要这梵虚山河为我儿陪葬!"
慕容锦芸看着鲜血从剑尖滴落,笑得愈发癫狂:"今日之后,你左丘氏的列祖列宗...都要在九泉之下看着他们的子民沦为魔族的血食!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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