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凌尘的剑魄突然穿透水镜残片,显形出被囚禁的青河宗灵魄。「他在说谎!」灵魄的声音带着血沫,「千机阁三十年前就向仙庭献祭了全宗真名,现在不过是齿轮上的一个零件……」齿轮老人的义眼突然崩裂,露出底下浑浊的眼球,眼球表面刻着极小的「陆明」二字,正是归寂宗初代铸刀师的真名。
阿虎的信标碎片在此刻发烫,碎片显形出十年前的归寂宗:年轻的陆明蹲在童魂营门口,用断刃刀给小虎刻信标穗子,刀刃在月光下闪烁着「护童」二字。「陆大叔,」阿虎的声音哽咽,「你曾说断刃刀的刀刃要永远朝向奴役,可现在……」
齿轮老人猛然抱住头,机械义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:「仙庭说只要效忠,就能让我忘记归寂宗被屠的场景……可为什么,每当看见小虎的信标,这里……这里就像被断刃刺中……」他扯开衣襟,胸口赫然纹着归寂宗的裂甲图腾,只是图腾中央,刻着一个深深的齿轮疤痕。
五、混沌妖潮的反噬
浊妖宗的混沌妖潮在此时发动,上千头伪共生妖兽如黑色浪潮拍向真名壁垒。这些妖兽的皮毛下凸起规天令齿轮,每声嘶吼都在传播「真名是诅咒」的伪经。林月带着凡人队伍启动「信标回廊」,三百个信标光芒连接成网,竟让妖兽眼中的弑神血纹显形出原生妖纹——那是被仙庭封印的、属于灵界妖族的原始图腾。
秀秀举着画满爪印的木板冲在最前,信标光芒照在一头火纹豹额头,显形出铁蛋剑链上的小虎爪印。「豹豹,」她的指尖触碰豹额,「这个爪印,和爹爹留给我的一样呀。」火纹豹突然发出悲嚎,齿轮状妖纹剥落,显形出原本的火焰图腾,仰天长啸时,竟喷出与苏雪涅盘火同源的青色妖火。
玄骨门的「真名绞索」则更加阴毒。尸傀们抛出的锁链上,串着迁徙者的断刃碎片,每接近地脉种一分,锁链就吸收一分灵根血。苏雪在锁链上发现了老七的断刃残片,火焰扫过的瞬间,显形出尸傀们被抹除的记忆:他们本是灵界山村的猎户,仙庭血洗村庄时,他们为保护童魂被制成尸傀,灵根处还刻着未写完的孩子乳名。
「他们和我们一样,都是被夺走名字的人!」苏雪的冰火凤凰虚影展开双翅,「童魂使者们,用信标唱归寂宗的童谣!」七十二名孩子的歌声响起,信标光芒化作实质的童谣光带,缠绕在尸傀颈间,显形出他们被封印的真名——「青河」「霜牙」「木生」,每个名字亮起时,尸傀身上的规天令锁链就崩断一节。
六、天碑的抉择
规天巨偶的降临让大地颤抖。这个由八百个齿轮傀儡合体而成的钢铁怪物,心脏处嵌着完整的青河宗水镜,镜面正在逆炼地脉种的灵息,显形出「天命核心即将完成」的警告。唐天的断刃刀在巨偶关节处留下七十道伤痕,却看见水镜中播放着自己的幻象:断刃刀刺入小虎心口,信标碎片散落一地。
「那是仙庭的攻心术!」九幽的双界刃劈开巨偶的机械臂,「他们知道我们最害怕什么——」话未说完,巨偶的尾端突然甩出玄霄宫剑链,链身刻着「唐沉」「唐夜」等名字,正是九幽被抹去的曾用名。
关键时刻,阿虎的信标碎片与天碑产生共振,显形出沧澜之主留下的「真名献祭」仪式。唐天望向天碑深处,看见三百年前的初代抗神者们手拉手围成圆圈,每个名字都化作光纹注入地脉种,最终凝成护道图腾。「原来地脉种的力量,从来不是来自沧澜之主,」他握紧断刃刀,「而是来自每个愿意记住、愿意守护的灵魂。」
当规天巨偶的齿轮即将碾碎地脉种,唐天毅然将断刃刀刺入心口。灵根血顺着刀环流向天碑,「唐天」「唐夜」「石头」等名字相继亮起,带动天碑显形出完整的抗神者道统图腾——那是断刃与童魂的交叠,是灵界妖纹与人界真名的共生。
真名天碑轰然升起,碑面化作直径百丈的信标,光芒所过之处,齿轮傀儡的规天令碎片崩解成齑粉,混沌妖潮的弑神血纹如冰雪消融,就连玄骨门的尸傀都在光芒中跪下,显形出他们未被污染的本来面目。齿轮老人跪在天碑前,指尖触碰自己的真名「陆明」,老泪纵横:「原来名字不是枷锁,是回家的路……」
七、战后的真名回响
围剿结束后的十万大山,灵脉传来的不再是悲鸣,而是清越的共鸣。地脉种核心显形出全新的共生纹,千机阁的齿轮纹、玄骨门的护道纹与抗神者的断刃纹水乳交融,形成「万灵共生」的道统图腾。唐天抚摸天碑上新增的「陆明」「霜骨」等名字,发现每个名字旁都多了一行小字——「归寂宗第三百七十六名守护者」。
白泽带来的消息让整个宗门振奋:万灵域的妖纹河与十万大山的灵脉彻底连通,形成覆盖灵界三成区域的「真名网络」。现在,只要信标光芒所及,任何被奴役的灵根都能听见童魂的呼唤,就连千机阁的傀儡师、玄骨门的尸傀师,都开始在信标光芒中寻找自己被遗忘的名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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